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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4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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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小薇仍是满嘴没大没小的喊郎世云“坏爸爸”但是父子之间的紧张关系已经是明显减缓了许多。

“坏爸爸!我要友梅抱!”

“臭儿子你太重了!你会把友梅阿姨的手压断的。”

郎世云故作轻松的说,却无法成功地换得褚友梅的任何笑意。老天!她到底在气他什么呢?褚友梅总是用一种研究似的眼神紧盯着他,弄得郎世云不得不痛苦的想起,以前也曾经有一个女人是这样的分析、研究着他,而她最后决定不再相信他,把他对她的誓言全都扔进了煎熬两人的地狱之火中。

而褚友梅现在研究他,究竟是为了相信他,抑或是为了更加的唾弃他?

送褚友梅回家的路上,玩累了的小薇在摇晃的车内睡着了。车窗外的滂沱大雨绞碎了伤神男女的神智,而远处轰隆作响的雷声嘶吼,仿佛想宣泄出不为人知的秘密。郎世云撑起了伞送褚友梅步向她的公寓,已经是不算小的雨伞仍是遮挡不住自四面八方飘洒而下的雨丝,一段不过十几公尺的路,竟是把两人淋得浑身几乎湿透。

“真对不起,我应该再往前开一点的”郎世云喃喃地想将褚友梅尽快地推往淋不到雨的屋檐之下,却愕然发现一路上都没说什么的她静静地凝视着他,明亮的眼神里有着决绝。

“你不能再逃避问题了。”宛如法官一般,褚友梅静静地宣判。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将褐色的长裙染上了更深的颜色。

“为了小薇,你必须说出真相。”

真相?什么才是真相?郎世云有时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曾经做过晓吟声嘶力竭地指控着他所做过的事。是不是当初只要自己肯认罪,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呢?

“你听到的就是真相。”

雨越下越大,疯狂地有如晓吟指责他时的狂乱手指,郎世云勉强镇慑住自己飞散的神智,他索性将雨伞塞到褚友梅的手中。

“雨下太大了,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可是褚友梅不放过他,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倏地照亮了她的面孔。

“你真的背叛了她吗?”

这是疑问句。老天!在这样的谣言与他自己亲口承认之下,她竟选择相信他这个人吗?勉强地压抑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郎世云冷声道:“我没有背叛晓吟?你为什么能这样认为?”

“你不是那种人。我看的出来,你还是很在乎你死去的妻子,如果说,在她死后你都无法轻易地背叛她,那么,在她死前,你又怎么会背叛你的誓言?而且,我总觉得,比起虚浮的感情,你有更加重视的事”

褚友梅叹了口气,被雨打湿的寒冷袭上了她的背脊。她一定是发了疯才会卷入这一场混乱,仿佛更加嘲笑着自己的义无反顾,她直直、不容躲避地凝视着他。

“世云,告诉我真相好吗?”

郎世云从未见过这样真诚、饱含着同情与谅解、毫无防备的褚友梅。在他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躲避再躲避,连一朵微笑都吝啬施予。他知道她对自己的疑虑,也向来不敢奢想她除了被他强迫地索讨而来外,一分一毫多余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不值得。

可是,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刹那间他竟有种错觉,好像只要握住她伸出来的手,就可以永远地从恶梦中被拯救而出。郎世云觉得真相有如脱缰野马般,就要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但在另一阵雷声响起之际,他陡然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夹藏着苦恼与希冀,郎世云的声音变得尖刻:“我告诉你,我确确实实地背叛了晓吟,尽管,不是以一般人所认定的方式。”

遏止不住的自责与痛苦,宛如雨水一般泼洒而下。

“因为我年轻气盛,我有太过强烈的企图心,我太渴望能出人头地不!我不会把这种事业心的责任推到他们母子身上。我想要成功!成功就是我的外遇,我为了想要闯出一番名堂,工作再加上研究,我几乎一天工作超过十四小时,每一天,我与晓吟说不到两句话,我总自私的以为我还有时间,我总以为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毁了我自己的婚姻,逼死了我自己的妻子,还有我可怜的小女儿!”这就是全部的事实吗?褚友梅呆愕的看着眼前用自责扼杀着自己的男子。那么,叶晓吟到处控诉,不惜以自己与女儿的死抗议的,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造成一对曾经相爱的人如此决绝又无法挽回的隔阂?

“我是凶手!你不就是想当这个法官吗?判我死刑啊!昂心是一种罪,而我尽管无心,但那仍是一种罪!我的手上,染满了血腥!”

“我不能判你的刑。因为,你已经判了自己的刑。”褚友梅静静地将伞遮回郎世云的头顶,她该怎么帮助他?

“你已经惩罚自己很久了,已经够了吧?为了小薇,也为了你自己,你真的不能从牢笼中出来吗?”

疯狂的雨中,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头上的一小方空间仍是宁静的。郎世云哑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突然什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当他紧抱住她湿透的身躯时,褚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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