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2 / 3)
,与金属护壳厮杀。
无论是明媚的笑容,还是萦绕身边的少女香,更抑或是,她轻轻揪住她衣角的力道。
放弃吧周司惟,你才不是圣人。
于是费劲心思,一点点把她带到身边。
与她相拥,共爱沉沦。
就像与纪筝在便利店相遇的那个雨夜,店内放了一首歌:
——我厌弃听这是是非非,到最尾决定盲目爱你;
应该我是该死,不可以没有你。
灵普寺上,他原本想,想一生一世和纪筝在一起,想她永远爱他。
可写到最后一笔,又后悔了。
他更希望,她平安快乐。
就算,不爱他。
也无妨。
到最后,竟真的隻剩了一片荒芜。
乍暖还寒,一点点将肋骨从皮肉裏抽离,堪比凌迟之刑。
那些不分昼夜的日子,记忆已经很模糊,隻是最后,是路子霖在他面前摔了一个酒瓶。
「周司惟!」那是路子霖头一次喊他全名:「值得吗!」
绿色的玻璃和液体一同飞溅,周司惟惊讶于自己竟然如此冷静地看着那些碎片溅到自己身上。
他想起陈云流血的手腕,想起纪筝泪眼汪汪的样子,他也很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多痛?
有没有他,一次次被抛弃痛?
秋夜雨凉,一点点,浸入心扉。
风行的办公楼一次比一次大,然而周司惟的办公室裏,再也没有她乖乖坐着学习的身影。
心魔如沉疴痼疾,在经年时光裏麻木。
一年后,外驻伦敦的分公司终于建成,秋日艷阳高照,一如多年前,她走的那个秋天。
周司惟力排众议前往,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微微恍然,原来已经过了六年了。
竟已经,这么久了。
路上车流不息,远处机场有飞机从头顶飞过,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处。
车刚刚停稳,前方机场出口处,涌出一波人流,应当是某个航班刚下来的人。
周司惟随意抬了一眼,猛然定住。
手中玻璃杯应声而坠,砸在车内,哐当一声,水珠溅到了真皮的座椅上。
黎漾吓了一跳,忙问:「周总,怎么了?」
他充耳不闻。
不远处,身着白色风衣的女子随人流而来,走向来接她的车前,肤色在秋日暖阳下如珠如玉,眉眼如画,脸上洋溢着轻鬆的笑容。
人群定格,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流动。
周司惟眼也不眨盯着,直到她上车。
「周总,周总?」黎漾提高声音喊他:「您不下车吗?要检票了?」
周司惟手中湿了一片,他回神,接过黎漾递的纸巾慢慢擦拭,沉默几秒后道:「回去吧。」
「什么?」黎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哪?」
周司惟慢慢闭上眼:「公司。」
「伦敦那边?」
「不去了。」
黎漾深吸一口气。
她是总助,没人比她更知道,周司惟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然而眼下却是说不去就不去了。
她看看地上的玻璃碎片,循着周司惟刚才视线的方向看过来,隻来得及追到一片匆匆忙忙的人流。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然而跟在周司惟身边多年,这是黎漾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她印象裏的周总,是无论多大的风浪,都临危不惧,神佛不惧的强者。
永远从容,从不失控。
-
真正见到纪筝,是在半个月之后。
陈之安的婚礼,周司惟知道她会去,于是抽出时间前往。
在路上就碰见了她,细雨蒙蒙,她穿得像春日新芽,清丽动人,站在路边。
周司惟所有隐忍的理智在隔窗望见她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叫黎漾去送了一把伞。
纪筝茫然无措然后道谢的神情,同多年前一模一样,还是温温柔柔,不与人争的性子。
周司惟从前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好性,怎么样都不会生气,对这世界永远宽容和充满希冀。
仿佛就连风从她身边吹过,也会变得柔软。
婚礼结束后送纪筝回家,她坐在身边,百合香若有若无,却又强烈地布满整个车内。
她一眼都不抬头看他,脚踝与脖颈干干净净,再找不出一丝与从前相似的痕迹。
她对他说谢谢,保持着陌生人客气的距离,走入雨中。
如同多年前一样。
可是不要紧,起码,她回来了。
雨雾单薄,窈窕身影走入雨中,城市的灯一簇簇亮起,照亮她原本愈发模糊的身影。
周司惟看到远处黑幕也随之破晓。
既然欲壑难平,那便不平。
要护着她,做她雨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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