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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逃跑。
“你别想甩掉我,”薛昭嘴唇有些苍白,恶狠狠地说,“我昨天已经把这儿摸清了。”
禾暖注意到,今天薛昭没带编织袋,估计是怕影响跑步速度。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街角。禾暖瞟了一眼,是他的同学霍欣。
那是个沉默寡言的女生,短发,穿得灰扑扑的,含胸驼背总缩成一团,身上有股涮锅水的味道。虽然在一个班,但禾暖与她根本不熟,基本上没说过几句话。
霍欣看到眼前一幕,突然睁大了眼睛,她的手指向薛昭,高兴得声音都在颤抖,“薛昭!”
薛昭抬头,看到霍欣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身,再顾不上与禾暖纠缠,就这么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什么状况?禾暖左瞧瞧右看看,若有所思。
下午课间,霍欣来到禾暖的座位前,舔舔嘴唇,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薛昭吗?”
禾暖从桌兜里掏出下节课的书,“碰”的一声巨响,拍在桌子上,“不认识,没关系。”
霍欣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坚持问道:“能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问我干什么,你自己找他去……”禾暖不耐烦地说,突然他灵光乍现,眼睛一转想出个主意,他一改刚刚不耐烦的态度,好声好气道:“可以啊,就今晚吧。”
“谢谢你。”霍欣感激地说。
禾暖有点好奇:“你认识他啊?”
“嗯,他是我的初中同学。”
“你们在哪个中学?育才?实验?”
“都不是,”霍欣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乡镇学校,在农村,不在城里,离这儿上百里地,你肯定不知道。”
“这么远啊。”他们的高中在a市郊区,已经够偏僻了,禾暖这才意识到,居然还有更偏僻的地方。
“嗯,”霍欣说,“我和薛昭填了同一所高中,但他好像没来。”
没想到,薛昭差一点儿就成了自己的同学,禾暖摸摸胸脯,幸好幸好。
“其实在我们村,大部分人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霍欣有点难过,“可薛昭不一样,他学习好,好不容易考上高中,不来太可惜了。”
“啊?”禾暖震惊了,考上这所高中也叫学习好吗?他的高中,可是a市最差的一批,没几个人能上本科。
“我特别想问问他,为什么不上学了,谢谢你。”霍欣诚恳地说。
禾暖含糊地回应,“不用……”面对如此真挚的感谢,他有一点点心虚和惭愧。
这不能怪我,禾暖想,要怪就怪薛昭吧……
晚自习,禾暖偷偷把霍欣叫到身边,撺掇她和自己一起逃课。
霍欣瞪大眼睛,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两个人摸到后校门,趁保安大爷打盹儿的间隙,旋风般溜了出去。
一路上,霍欣不安地左顾右盼,生怕碰到熟人,禾暖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忍不住捉弄她一下。
“吴老师!您怎么在这儿?”拐过一条街,禾暖突然惊讶地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逃课,别告诉我小姑……”霍欣浑身僵直,一步不敢向前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禾暖笑到直不起腰,霍欣立马反应过来,有点生气,可禾暖的笑声实在太有感染力,她气不到五秒,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笑也不会大笑,只是微微抿起唇,弯弯眼,在一脸苦相上掀起薄薄的一层快乐的皮。
“小姑?”禾暖问。
“嗯,”霍欣轻轻地答,“我借住在我小姑家。”
去网吧的路,也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毫不意外,薛昭果然埋伏在这儿,他躲在黑暗里,瞟到禾暖的身影,便一下扑出来,然后,他看到了禾暖身后的霍欣。
这一次,霍欣没让薛昭逃走,她拽住薛昭的衣角,力气不大,却让薛昭仿佛双脚生根,无法挪动。
禾暖趁机蹿出老远,跑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好奇地回头看,薛昭似有所感,遥遥望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路灯下,霍欣的嘴一张一合,急切地说着什么,薛昭双手抱胸,低头靠墙,一言不发。然后,霍欣略显粗糙的手伸进裤兜,掏出一卷钱,塞进薛昭的手里。
薛昭挥手一扬,零星的几张纸币散落,面额都不大,霍欣蹲下身去捡,昏黄的灯光下,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滴一滴碎在地上。
禾暖本计划让霍欣缠住薛昭,自己一走了之,但面对如此情景,他看不下去了,大步从巷子另一头跑回来,气得冲薛昭大吼:“喂,欺负女生,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薛昭冷冷地别了他一眼,居然没找禾暖的麻烦,转身离开了。
霍欣有些失魂落魄,禾暖不放心她一个人,把她送回学校后,才一头钻进网吧。
一天没练手,禾暖就心痒难耐,先看完这周的常规赛,又打了几局排位,有胜有负,积分不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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