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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薛昭的衣领,直接把他拖出了小区。
薛昭神情略带诧异,但没有反抗,拉拉扯扯来到大街上,他还没站稳,禾暖就一拳挥了上去。
薛昭下意识用双臂抵挡,他一开始还忍痛挨打,没想过还击,可毕竟少年心性,连喊几声“停”都没用后,他也恼了,猛地反扑向禾暖,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直到路人报警,民警到后才把两人分开。
禾暖的胳膊和小腿擦破一大块皮,薛昭更惨,哗哗流鼻血,嘴角也肿了,禾暖专挑脸打,下手黑得很,一点不留情。
派出所里,民警问两人:“怎么回事?说说吧。”
两人坐在塑料椅上,中间还隔了一个座位,一问一个不吭声。
民警:“不说都拘留了啊。”
禾暖清清嗓子,“他天天跟踪我,还抢我钱,今天居然直接摸到我家了,我怀疑他想入室抢劫。”
“你承认吗?”民警问薛昭。
“……”薛昭低着头,头发盖住眼睛,沉默不语。
民警看他们年纪小,就说:“家长呢,打电话叫来。”
禾暖说:“我爸妈离婚了,只有奶奶在,身体不好,还是别叫她了。”
“你呢?”民警问薛昭,他继续沉默。
“说话呀!”民警拍桌子吼道。
“……”
“他刚刚说的,你都承认吗?”
“……”
“抢劫可是刑事犯罪。”
“……”
“最少蹲三年牢,你想清楚,再给你次机会。”
薛昭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远不如从前清澈,“都死了。”
“什么?”
“父母都死了。”
民警口气软下来,但不失严厉:“怎么死的?”
“车祸。”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
“他刚刚说你抢劫,你承认吗?”
“……”
“怎么又不说话了?”民警火气也上来了。
“……”
“行吧,先拘留,其他问题我们警方还需要调查。”
“你可以回家了,留下手机号码,等警察联系。”民警对禾暖说。
就在这时,禾暖猛地站起来,他的呼吸有点乱,衣料被捏出褶皱,看得出纠结了许久。他大声又急切地说:“叔叔,对不起,他没抢劫,我刚刚说错了……”
薛昭霍地抬头,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看向禾暖,湮灭的光芒又重新回到他的眸中。
民警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严肃道:“你确定吗?对警察撒谎可是犯罪。”
禾暖心中慌乱,但还是坚持说:“是我搞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其实是要饭的。”
“要饭……不犯法吧……”禾暖迟疑道。
民警忍不住笑了,又马上绷住,“你自己想好,这儿是派出所,不是幼儿园,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不能反反复复改口。”
“不会了不会了……”禾暖连声道歉。
“你们决定私下调解,对吗?”
禾暖狠狠点头,薛昭木头一样呆坐一旁,禾暖凑过去给了他一肘,薛昭也点点头。
“好,那公安机关就不予处罚了。”
民警送两人出了派出所,临走前还拍了拍禾暖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禾暖心里有气,越走越快,不想说话;薛昭慢吞吞地踢石子儿,也不说话,别看他走得慢,实则跟得紧,眼前总能看到禾暖的身影。
路口转弯,又穿过人行道,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小区门口,禾暖突然停了下来。
薛昭脚步再慢,两人也在逐渐靠近,他心里紧张得要死,像被揉成一团皱皱巴巴的纸,却偏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低头两手插兜,与禾暖擦肩而过。
“喂,”禾暖叫停他,“今天你来找我,干什么?”
薛昭的脸颊还肿着,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什么?”
薛昭转身,眼睛盯着地面,盯着自己的旧球鞋,他嗓音低哑,费劲地说:“我想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
晚春的风,卷着一丝暖意,从薛昭的衣摆吹过,又钻进禾暖的衣角。
禾暖的奶奶夹了一大块糖醋里脊,放进薛昭的碗里,嘴里用方言不停地唠叨:“慢点点恰,慢点点恰,别噎着,多恰肉,侬这伢儿,又没人和侬抢。小苗呀,去倒杯水。”
饿死鬼投胎……禾暖默默腹诽,不情不愿接了杯水,墩在桌子上。他坐回饭桌前,右手支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啃苹果。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就把薛昭带回家了。
两人在警局处理过伤口,奶奶一开防盗门,还是吓了一跳,禾暖撒谎说骑车不小心摔了,才糊弄过去。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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