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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6 逃离(20 /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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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不过是小事,没必要斤斤计较。

于是转身给虞尧之掖掖被角,怕他夏夜倒寒着了凉,接着踉跄着睡在地铺上,细数曾经、咀嚼过去、自我安慰,把回忆当作一颗糖。

虞尧之则十分烦躁,该死的王绰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撕不开扯不掉,连上课他都要以“资助人视察”的名头坐在后面旁听。

虞尧之被他看得心浮气躁,忍无可忍,下了课把人揪回去厉声警告。

面对王绰他总是欠缺耐心,而且手痒难耐。

打啊!

为什么不能打?!

反正都是王绰做的孽、是他自己要死皮赖脸黏上来,也是他把自己害得这么惨,过不上正常的生活,只能在不稳定的情绪岩浆中挣扎,对其施加拳脚只是收些利息罢了,是王绰应得的。

而王绰为了把虞尧之弄回去真是下了狠心,拳脚全都接住,堪称逆来顺受,很是能忍。

等实在忍无可忍,就把惊叫着的虞尧之耸到新制的床上去,捏拢他乱蹬的腿大操一遍,干得虞尧之奄奄一息偃旗息鼓才罢休。

虞尧之受不了了,脑子一热去,竟然在床上给王绰跪下磕了几个头,说:“求求你放过我吧王绰,求求你。”

结果王绰见虞尧之模样可怜又可笑,也跟着他一起下跪,到最后简直成了一出闹剧。

两人互相磕头,嘴里还都喃喃念叨,不像是求饶,倒像是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可惜过了好久,虞尧之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尴尬得心脏怦怦直跳,一抬头果然发现王绰在笑,于是又羞又气,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厥过去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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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尧之被王绰骚扰得没了办法。

他常常觉得自己在做梦,做噩梦,可睁眼、闭眼、再睁眼、用手揉揉眼皮,王绰依然在那里,赶也赶不走,踹也踹不开,一快讨厌的狗皮膏药。

太憋屈了。

好像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如此防备、逃来逃去,却还是落进了王绰手里,终究被命运扼住咽喉,捉弄得不轻。

幸好虞尧之已经修炼得百毒不侵,绝不会落入自哀自怜的陷阱,更不可能走母亲走过的老路,一绳子吊死自己。

他觉得自己好得很,一点儿错没有,全是王绰臭不要脸自讨苦吃,插手干预自己的平静生活,所以只要厌恨对方就好了。

想通了的虞尧之直接起身,一脚踢开王绰,出门前又信手把黄符撕掉。

妈的活鬼都进门了,贴符又能有什么用?足以证明封建迷信的确要不得,还没大黄狗好使。

于是再去找老村长借狗,可惜被拒。

村长说:“余老师,实在对不住,狗被送到山外给人看厂子领狗粮去了。”

虞尧之悻悻离开,憋了一肚子气,回家路上却看到王绰负手而立,在榕树下遥遥地望。

在等自己。

心不由一跳,虞尧之脚步调转,想避开王绰走小路回去,结果被一脸严肃的男人喊住,说要和他好好谈谈。

谈谈,能有什么好谈的,虞尧之冷笑。

双方矛盾不可调和,他也从未想过要原谅,只是舍不得村子里安逸平静的生活,所以才能暂时容忍王绰和他相处于一个屋檐之下。

但王绰坚持,也就随他去罢。

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慢慢走,回到破烂不堪的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虞尧之想开灯,却发现又停了电,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沉闷交错,在湿热的空气里渐渐变得焦灼。

还好备了一截蜡烛,打火机啪地剔燃烛芯,一点微亮。

烛光照映下,虞尧之木无表情,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

坐在他对面的王绰也不再穿着笔挺光鲜的衣物,而是入乡随俗,换了粗布短打,变成了乡野糙汉,落魄如斯。

“老婆,你之前一直冷静不下来,好多事都没法细说。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也明白之前犯下的错误深深地伤害到了你,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来弥补这一切,好吗?”

转着圈重复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闻言,虞尧之不冷不热撩起眼皮,扫了王绰一眼,口唇紧闭,始终一语不发。像是一堵铁壁铜墙,看不到丝毫破开走进的希望。

这态度消极得可怕,却也是情有可原,王绰并不意外。

他叹了口气,眉头微皱,再轻轻一闭右眼,视野里的虞尧之顿时模糊,终于和善些许,能够让他找些理由自我安慰一通,然后继续煎熬下去了。

现在虽然难受,但并不是不能忍,之前躲在隔壁偷听时,那才叫痛苦难当——

王绰听虞尧之在任胤的诱导下坦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耳洞里搅弄,心被悔意折磨得发出贫瘠空乏的尖叫,但是又不能喊出声音,只能像被棍棒打得出血的忠犬,听得主人一声召唤,便哆哆嗦嗦又爬回来,靠在墙边继续听。

越听越歉疚,越知道自己辜负错过了什么,尚完好的右眼浮现出恩爱的旧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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