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不甘(2 / 9)
的动作,“我真的没事了,别哭了。”
他顺势前倾,附耳低言:“有人来了。”
说来靖王殿下对他倒很是信任,把他独自一人放在自己的寝房不说,竟连个监视的隐卫都没留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这里对小笋说那些话。
小笋自幼伺候沈兰浅,他们一同长大,再默契不过,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抽抽搭搭地道:“奴、奴实在是替您难过……”
“兰主子贵安。”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小侍,他看着与小笋一般年岁,目不斜视地行了礼,“奴名云桑,王主有令,命奴以后跟着您伺候,望您准许。”
沈兰浅不动声色地瞥了云桑一眼。步伐沉稳,不卑不亢……看来是个练家子,虽说他看不出来他的内功深浅,但应该不会太差。
既然身负武功,必然不会只是个普通的小侍,竟然让这样的人来伺候他一个侍奴……沈兰浅反倒觉得松了口气,温和地道:“云桑弟弟请起,既是王主赐人,兰浅自是感激不尽的,以后便麻烦弟弟了。”
云桑平淡地道:“您客气了,唤奴名字即可。午膳已经备好,奴伺候您更衣。”
沈兰浅点头:“好,有劳。”
中秋将至,宫内宫外都忙了起来。
毕竟是团圆的日子,往年皇室其实并不会召各府家主入京,只是今年女皇答应了凤后要大办中秋宴,这才发了召令。
萧知遥在兵部任职,这事本来跟她没多大关系,但她的好娘亲越来越见不得她闲着,把中秋宴督管的事交给了她,用的理由还是鹿歇负伤需要帮手——虽然她不懂凤羽卫的事跟鹿大人有什么鬼关系,毕竟凤羽卫直属女皇,有自己的凤首且只听女皇的命令,鹿歇就算啥事没有也轮不到她来管吧。但是女皇都开口了,她也只能接下这份差事。
忙碌起来的靖王殿下又把后宅的事抛到了脑后,这些日子她一直留宿凤羽营,根本没回王府。不光是要筹备中秋宴,还有先前她答应了裴含殊要帮她留意城南的那块地,影卫的回报是没查出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连老四都想竞标。不过她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让影卫多关注庆王的动向,顺便出手帮裴含殊拿下了那块地。
这事倒是办得异常顺利,甚至都不需要她去找户部打点,负责这事的侍郎一听说是靖王殿下想要,差点就把地契双手奉上了,据说庆王知道这事后气得砸了两副茶具。
其实一般来说萧知遥对这些异父的兄弟姐妹是没什么恶意的,从小到大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毕竟连她娘都没把这些子嗣当回事,女皇不止一次私底下跟她说自己只认可墨识叶是她的夫郎,也只认可墨识叶的孩子。甚至从小就一直跟萧知遥念叨想快点把皇位传给她,好带着夫郎去游山玩水当神仙眷侣,只是被她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女皇并非滥情之人,正相反,她眼里从来只看得见她的凤后一人。她父族淡泊名利,极少参与朝中之事,她为人也随和,只爱风雅之事,本无心皇位,只是墨氏老家主溺爱嫡子,什么都要给儿子最好的,在尚是楚王的女皇求娶时明说了只有凤后之位才配的上她的儿子,她这才走上夺嫡路。
尽管有墨氏支持,但萧渡川毕竟是半路出家,根基不稳,为了扩大势力不得已纳了侧君,继位后的头几年为了堵住群臣的嘴也办了几场选秀。只是无论是什么身份的贵子进宫,女皇都只过初夜,如同公事公办。她对他们没有感情,只以不让他们服用避露汤当作补偿,至于能不能承露各凭本事。那些年轻男子为了家族利益被送进宫,却一辈子也不可能等到帝王的宠爱,只能困于深宫,子嗣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就算无缘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做个闲散王主也是好的,等新皇继位,还能谋得个出宫的恩典。墨识叶虽然有些介怀萧渡川临幸过他们,但也知道妻主的无奈,更能体谅男儿的身不由己,所以只要不是蠢到刻意来招惹他的他都不会为难,萧知遥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大多数人也确实还算识趣,唯有四皇女和她父君,那位出身十一世家之一的朱厌府的洛君,总喜欢和凤后作对,据说他们在闺中就不对付了。因为女皇独宠凤后,基本对后宫不闻不问,位份和出身就成了宫侍们下菜的碟。而女皇没册封贵君,君位就已经是凤后下的顶点,洛君又是世族嫡子,自小嚣张跋扈惯了,进了宫也改不了性子,总觉得是凤后抢了他的宠爱,还让四皇女做什么都跟萧知遥比,在太学时四皇女没少挑衅她,而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又幼稚的可笑。
真搞不懂这对父女怎么想的,在宫里蹉跎了十几年还是认不清现实,简直蠢得可以。也就是她父后心地善良脾气好,不然早把她们父女都收拾了。
虽说萧知遥并不把庆王父女放在眼里,只把她们当跳梁小丑,但谁叫有人从小就喜欢在她面前当显眼包,她也不介意给萧望初添点堵。
在凤羽营批完最后一批文书,萧知遥总算感觉生活出现了点曙光。
说实话她实在不是什么很喜欢操心的人,如果有机会,她才是真的想摆烂当个闲散王主,或者做个浪迹天涯的剑客,没事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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