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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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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殿门,便看到东侧主殿的烛火亮起,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映在窗棂之上。楚稚抿抿唇:“……”某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主动。他捏捏太阳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去东边儿寒暄几句。走得近了,隔着窗棂望着那盏孤灯,心头又有股说不出的寂寥酸涩。他知晓涂曜乍看性子冷硬,其实对亲密之人最是依赖热情,如今漫漫长夜,却只能他独自捱过去了。想起东边被日头晒了一整日,涂曜又向来畏热,楚稚想了想,低声吩咐内侍道:“去多拿几个冰扇过来。”那内侍暗暗诧异国君对雍国陛下的细致:“……奴才省的。”“莫要对着床。”楚稚望着那烛火,沉吟道:“入睡后,冰扇不能直吹。”涂曜在生活习性上最是粗犷,就算冷了,也是连冰扇都是想不起挪动的。内侍道:“……奴才明白。”这细致程度,啧啧……不像是国君对国君,倒像是小媳妇儿对夫君似的……说话间,始终有一曲箫音在暗夜中幽幽传来,如泣如诉,不绝如缕。也许是察觉到外面的说话声,箫声停下,涂曜推开门,定定地望着楚稚道:“兄长来了?这是宝华最喜欢的曲子,来楚的第一夜,朕吹这首曲子遥寄思念,没有扰到你吧?”楚稚微微一顿。这曲子根本不是他喜欢的,涂曜也从未吹曲子给他。涂曜为何要撒谎?!涂曜看向楚稚:“兄长和宝华一同长大,宝华是不是从小就喜音律?”在这一瞬间,楚稚下意识地察觉到——涂曜在怀疑,他怀疑楚宝华之死背后有阴谋。而且还怀疑这阴谋,和自己有关。楚稚掌心紧握,面上不露声色:“宝华对音律并无特别热衷,但也许是陛下吹得格外动听,才让舍妹喜欢。”说罢这句话,他nan风dui佳便要离开。忽听背后立时响起一句:“兄长留步。”楚稚停步,却未曾回头。涂曜音色含有夜色的清冽:“兄长很着急离开?”楚稚回眸:“夜深了,恐陛下多有不便。”“没有不便,朕初来楚地,少个人说话。”暗夜之中,涂曜倚门而立,烛火在他身后温暖摇曳,却愈发衬得他身影寂寥:“兄长今夜,能多和我讲讲宝华幼时之事吗?”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5-15 00:25:45~2022-05-15 22:3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书城里的精分a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鄢 18瓶;安安静静小时光、42071646 10瓶;孤鸿影 3瓶;何不浅尝辄止、sy今天就放假、凡言、会飞的猪 2瓶;古重仙来、噜啦啦噜、阙之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楚稚望着涂曜,神色未变。不可否认,涂曜的确是在思念公主,但同时自然也是在试探自己。他不知涂曜怀疑了什么。是试探他们的兄妹情?还是发现了大婚路上的种种古怪,在确认凶手?楚稚轻轻握拳,可是他在此刻却不能闪躲。此刻的涂曜疯狂偏执,若让他对自己种下怀疑的种子,顺藤摸瓜彻查自己,反而更为危险。楚稚定定神,像一个普通哥哥一般走过去,径直坐在室内的椅上道:“往事已矣,多思无益,陛下还是……要保重自身。”涂曜望着烛火微微一怔。楚稚的音色微微低哑,在夜色里听起来格外让人宁静。如同宝华就坐在他身边呢喃一般。就算是孪生……两个人竟然能相似到如此地步吗?连音色都如出一辙。涂曜目光灼灼看向楚稚道:“世人都劝朕多思无益,但朕思公主,却从未想过有什么益处。”涂曜对亲近之人情绪外露张扬,但大多时候,却是冷静自持的,此刻也是克制着,从话语的缝隙中泄露一丝悲伤。可这一丝悲意却搅动地楚稚心头酸涩。“况且……”涂曜缓缓道:“公主还在朕心中,于朕,便是最大的益处。”纵然那身着石榴裙的女子如焰火般明媚,将他点燃之后便再无痕迹,徒留他所有期待尽数成灰。可她仍是他的星光,那微乎其微的公主归来,仍是他日后的支点。这么想着,以后的日子也不再只是一地余烬,了无生趣。夜色昏暗中,涂曜缓缓开口:“宝华的往事……兄长若是不介意,随便说些便可。”楚稚嗯了一声,思索半晌却侧过脸:“宝华……的往事甚多,也不知陛下对什么感兴趣?”涂曜凝望着和那夜似曾相识的烛火,唇边衔着一抹笑意:“就说说跳舞吧——她身为公主,跳舞甚佳,是幼时便喜欢么?可有吃什么苦?”楚稚早就向宫人打探了关于宝华的消息,宝华公主居于深宫,就算是最为亲近的宫人们对公主的印象也是稀薄的,只有几个大致的特点可言。就连涂曜的这个问题,楚稚也问过乐坊的宫人。宫人只知公主最喜舞,但已经没人知道公主为何喜欢上了跳舞,期间的种种琐事,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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