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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古的鲁索家少爷在多索雷斯拓宽财路的时候,嫌埃内斯托的武器店碍事,但是迫于埃内斯托就职的身份一直不敢明面针对他。双方只能在生意场上相互竞争交锋,有时候避免不了用些下作的手段对付敌人,遭了嫉恨。

鲁索先生嗤笑,“看这架势,你被坎黛拉那个老女人赶出来之后过得可不怎么样。”

“也不算很糟。咳咳……”埃内斯托微笑,“我的新老板对我还算不错。”

“哦?你是指那个病恹恹的炎国女人吗?”鲁索嫌弃,“我敢打赌,现在那女人早就被我引过去的打手打得半死不活了……罗德岛制药公司的那位博士也不过如此。就算套着大小姐的皮……也不过是个病弱白痴。”

“啧……咳咳咳……”

埃内斯托感受到肺部一阵刺痛,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出带着血丝的飞沫。

鲁索见状,开始狂笑起来。锃亮的皮鞋尖猛地向上飞起,击中了埃内斯托的下巴,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被迫倒地的埃内斯托勉强爬了起来,撑起半边身子。源自伤口的剧痛正折磨着他,压迫着他的心脏,要将他逼向疯狂的深渊。

“哎哟哟……可怜的小狗哟……你的主子都对付不了我们,就凭你?哈哈哈……”

被受伤的佩洛愉悦着的鲁索先生踩住了沾上污泥的那条金色尾巴,狠狠地辗转碾压,一下比一下狠烈。受此屈辱的埃内斯托牙关紧咬,一声未吭。

“无药可救。”

听到这句女声,埃内斯托瞪大了眼。

“嗯?我自认为我的视力和听力还凑合,能看见有不长眼的东西在欺负我的小狗……还有嫌弃我病恹恹的。”

小巷口站着一位菲林女性。贴身裁剪的旗袍衬托得那位菲林女性身形窈窕,她裹着银白的毛绒披肩,夜色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闪着精光。

“呵,居然脱身了么……”

埃内斯托怔怔地看着巷子口背光站立的博士,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很快被蜂拥而上的打手控制住,整个人被压制在地上,与泥泞的地面亲密接触。

女人从腿根处抽出一把折扇,一边扇着风一边慢悠悠踱步上前。

“脱身倒不是件难事……”在鲁索面前站定后,博士一把收起了扇子,挑了挑眉,“但是您欺负我心爱的小狗,这笔账必须得好好算算……一步不漏。”

滴……滴……滴……

水滴自无边际的夜空中垂直降落,撞击地面开出了花。

博士抬头,面露不悦。很快她收回了望向天际的目光,满是嫌恶地盯着鲁索。

“啧……得速战速决了。”她收紧了自己的披肩,又张开扇子挡着头顶,烦躁道,“我不喜欢下雨,尤其是晚上下雨。”

似乎是被博士这句话刺激到,雨势开始变得汹涌起来。从一星半点的雨滴,化作了割裂空间的雨幕。

周遭的打手开始如鬼魅一般靠近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博士。

目标的那位菲林女性仍在悠闲地挡着雨。

被摁住的埃内斯托挣扎着,不小心呛了两口泥水。他勉强抬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就那样迷茫却担忧地注视着博士,得到了博士的无奈叹气作为回应。

“我对你这委屈巴巴的蓝色大眼睛真没有抵抗力,埃内斯托。”她一边笑着轻声说,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合拢扇子,挽了一个剑花击飞了向着她咽喉直冲而来的刀刃,“稍微等我一下,很快就能回去了。”

埃内斯托眼见博士刚刚还在笑意盈盈的琥珀色眼眸瞬间释放出杀意,而后那只轻巧的黑猫小姐不耐地躲闪了几轮攻击,飞快用出一套神秘莫测且无迹可寻的身法走位,手腕灵活,将手上的扇子玩出了花。

明明他没有见到博士用出什么力量强大的招数,可被她击中的那些打手却短暂丧失了攻击能力,只得或跪或躺,再也靠近不了她。

“有什么问题,回去再问吧。”似乎是察觉到埃内斯托疑惑的目光,正在阻挡攻击的博士抽空侧头看他,“还有,我可是巴别塔的恶灵……没那么容易被这种毛孩子收拾的,笨蛋小狗。”

雨依旧在下着,博士侧边的发丝粘在了她的下颌边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大雨模糊了建筑的线条,也模糊了年轻佩洛的意识。

在朦胧间,他能见到的,只有那位尖耳的恶魔面无表情收拾着那群莽撞无知的祭品。

自此,记忆离断。

沙——沙——

埃内斯托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他母亲的葬礼。

病入膏肓的萨拉斯夫人没能等到自己的丈夫潘乔归来。她怀抱着无限的守望与期待,最后在儿子埃内斯托的陪伴下撒手人寰。

那天早晨,也像今晚一样,下着无尽的雨。

骤然孤苦无依的佩洛少年笨拙地处理母亲的后事。即将面对吊唁者的他颤抖着在镜子前扣上自己的西装扣子,惊讶地发现镜中人正在无声流泪。

雨还在下,好似老天也在为那位病故的可怜女人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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