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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傅家风华正茂的大少爷死了。
葬礼搞得很有排场,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本家的人也聚在灵堂前或真或假地流泪,场面热闹非凡。
发小拍了拍我的肩,“你哥没了,你怎么一滴眼泪都不掉?”
我脸色古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为他掉眼泪?”
他可是一个罔顾人伦猥亵亲弟弟的王八蛋诶!作为受害者,我不在他棺材前笑出声已经算是我有情有义了。
不过鉴于除了他和我没人知道这一件事,我还是决定为他保留最后一丝体面。于是我呵呵一笑,“你知道的,我和他关系不好嘛,哭不出来也正常。”
发小叹了口气,没有再过多苛责我,只是用手指按住我疯狂上扬的嘴角:“那也不要表现得这么开心好吗?你让我觉得那些嚎啕大哭的人很呆。”
我环顾四下,看见那些满是悲戚的脸,忍不住噗嗤一笑。
“确实好呆哦。”
2
傅寒生死在要满三十岁的头一个月。
接到他死讯的那一刻,我先是一愣,嘴里没咽下去的汤淅淅沥沥漏了一桌子;接着猛地跳了起来,结果汤滑进气管里差点被呛死。
好不容易咳顺了气,我才红着眼睛问,“你说什么?”
阿文低眉顺眼,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悲伤,“那边已经发来讯息了,大少爷的遗体明天就会送回老宅。”
“真的假的?”我狐疑道,“这是傅寒生新的把戏吗?”
阿文像是忍无可忍,“是真的,小少爷,不是玩笑!”
接着,他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然没出息地哭了出来,“大少爷他……没了……”
我嘴巴张成圆圆的“o”型,确认道:“傅寒生死了?”
“死了?”
我愣着站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信息,无意识地自喃:“傅寒生死了!”
我震惊地看着阿文。
卧槽,他死了!我自由了!
好耶!
我一下扔了汤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楼,中途还差点踩空楼梯摔倒。
我一路冲进傅寒生房里,随手拿了两张卡,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车钥匙。
“钥匙……钥匙……”
“找到了!”
我拿着东西几乎称得上是欢欣雀跃地下了楼。红眼眶的阿文诧异地拦住我,“小少爷,你要到哪儿去?”
我格开他的手臂,“你管我去哪儿。”
我要去疯!我要去野!我要去流浪!
去没有傅寒生的天堂!耶!
阿文两只手臂钳住我,“不行,小少爷,你哪儿也不能去。”
他试图按住不断挣动的我,“你听我说小少爷,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不能出去……”
我捂着耳朵左右甩头,“不听不听不听——”
阿文眼神示意,家里的佣人顺从地关上了大门。
“我操!”我扭过头没好气地骂道,“你们都是他的狗啊这么听话!他已经死了!死了!”
“小少爷!”阿文突然怒吼了一句,吓得我身体一震。
他见我安静了下来,就把我放开了,语气稍微缓了一点,“小少爷累了,早点休息吧。吴妈!”他高喊道,“带小少爷上楼,没我吩咐不准放他出房门!”
“走狗!”我咬着牙无能狂怒,“走狗!”
3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亮升上来。
傅家宅子里仍是灯火通明,本家的一些叔伯赶过来了,阿文在下面招待着。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傅家哪里防守薄弱哪里有狗洞哪里好翻墙我一清二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唯一不爽的就是阿文这家伙收了我的卡和钥匙,连手机也没收了。
不过不要紧,只要人能跑出去这些东西都不用愁,现在阿文正忙着傅寒生的身后事无暇顾及我,正是跑路的到时候。
不过行动前还是先去打探一下为好。
我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跟门口的小哥对上视线。
他好脾气地询问,“小少爷,是饿了吗?”
“没有没有。”我摇头,明知故问道,“阿文呢?”
小哥答:“阿文哥在下面招待客人。”
傅寒生身边的人都傲慢得很,从来不称我那些自命不凡的叔伯为爷,都叫他们客人。
傅寒生做傅家的主人,其他人就都只能是客人。
专制、独裁、霸道。
由此可见,傅寒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您找阿文哥有事吗?有事的话您也可以吩咐我。”小哥脸上挂着好脾气地笑容。
我摆手,“没有没有,不麻烦了。我就是想问……能把我手机还给我吗?”
小哥微笑,“现在可能还不行,小少爷。”
我说哦,那没事了,又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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