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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白天丢弃在阳台上的弓箭。
开弓搭箭,对准楼下的傅寒生。
我勾起唇:“……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箭头所指的地方,寒星般的眼睛直直望着我。
带着令人生厌的情愫。
“再见。”声音放低,我一错不错地盯着傅寒生,后者在我的注视下微微启唇,将要说些什么,但我耳边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哥哥。”
语落的一瞬,手指微松,箭矢破空而去,直直扎进湿软的草地。
我闭上眼睛,几个呼吸后又睁开。
——风吹得草叶晃动,傅寒生原先站着的那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月光明澄如水,夜风微凉,我打了个寒战,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
……头有点痛,还是想办法自己去找个医生看看吧。
24
读中学时,我写作喜欢走无病呻吟风。
记得在一篇名为《我的青春:生如夏花,我们本应绚烂》的作文中我写道:“成长就是世界逐渐在你面前揭开残酷的面貌。”
这篇作文还被老师当做了优秀范文在语文课上当堂声情并茂地朗读了出来。
当时我用指头堵住耳朵,两只脚的脚趾蜷了又蜷,臊得一节课都没敢抬头。不仅如此,这篇作文还被班主任大肆宣扬给了我爸妈,害得我在餐桌上被傅寒生看了笑话。
——我发誓在我妈念那篇作文时他一定是在心底偷笑,气得我那天饭都少吃了一碗。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父母尚在,兄弟和睦,叔伯虽不亲热却也客套,不过故作成熟地写下这么一句话,谁料竟一语成谶——世界真的逐渐在我眼前露出残忍的真面目。
到后来我才明白,是他们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一直被捂住眼睛,只看到他们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自然长成一派天真愚蠢的样子。
但我明白得太晚了。
不只是傅寒生,我有时候也会看到天耀哥。
跟傅寒生不一样,他并不开口说话,只远远地看着我,青白的脸和黝黑的瞳孔对着我的方向,不吃药的话根本睡不了觉。
真是哀人生之多艰。
虽然不能出门,但是好在跟外界交流不是问题。发小没事,三叔没有想不开到把他给噶了,他比我还安然无恙,我那天还擦了个胳膊,这小子愣是油皮都没破一点。
就是这几天不知怎的不爱回消息,我给他发过去一个视频请求,隔了老半天才被接通。
——哎,感情淡了,真是恨不得冲过去梆梆给这王八蛋两拳。
他那边挺安静的,也挺暗,我意识到他走到了某个角落接这通视频。
“你小子干嘛呢?”我拧眉。
发小挠了挠脸,神情有些不自然:“嗯……在工作呢。”
我不解:“你在墙脚上班?你是瓦泥匠还是蜘蛛精?”
他“哎呀”了一声,一点都不像往常一样没脸没皮,显得有些正经,果然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样:“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话一出口,我都觉得自己有些找茬,于是摆摆手:“你忙的话等下班了再跟你说吧。”
我作势要挂视频,发小“诶诶”了两声,阻止了我的动作:“我摸会儿鱼没关系。你到底什么事儿?”
我一听就不客气了,开门见山问:“你有没有靠谱点儿的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
那边镜头突然摇晃,发小一张大脸贴近了屏幕,他微微瞪大眼睛,好像来了精神:“你要看心理医生?出什么事儿了?”
我清了一下嗓子:“……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就说到底有没有吧。”
“有倒是有……”发小面露犹豫,还是有些不信:“真不是你?”
“开玩笑。”我呵呵轻蔑一笑:“天塌下来我傅鸿羽的心都是硬邦邦的,我的意志坚定程度你想象不到,心理医生要是遇上我得算失业。”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很模糊的轻笑,我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笑我?”
发小眼珠子正看向屏幕右上方,似乎在出神,闻言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我笑出声了吗?我给你道歉。”
他跪滑得很快,我也给他面子:“原谅你了。对了,那个医生可以线上咨询不?”
发小顿了一下:“这种事情当面咨询效果更好吧?”
但是尼玛问题是我出不去啊!傅文生怕我长了腿会跑,恨不得把我二十四小时绑在大厅外面那根柱子上然后派十八个大汉围起来寸眼不眨地盯着。
如果他真答应了傅寒生要这么照顾我的话我真是恨不得傅寒生立刻诈尸然后再把他狠狠捅死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想了想,我对发:“我那朋友现在在国外,面对面估计有些困难,能在线咨询不?”
发小目光游离:“应该能吧……我一会儿帮你问问,能行到时候就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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