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 / 2)
了捻手中的佛珠,淡淡开口,声音里透出一丝隐隐的疲惫:“罢了,嘉宁也走吧。”李福安和?沈若怜同?时一愣,李福安随即将头埋得更低。沈若怜听出他话里的疲惫,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离经?叛道了些?可转念一想,他几次三番对她冷淡,伤她的心,而且是他把?她推向裴词安的,她为什么?还要?管他怎么?想?她开开心心同?裴词安和?小?薇薇去百花楼看戏不?好吗?沈若怜心思百转,又想到裴词安此刻恰好在外面,反正晏温都放她走了,她课本也拿到了,现在出去还能顺道和?他一起出宫。这么?一想,她又欢喜了起来,看了晏温一眼,喜滋滋地重新?迈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她刚走出两步,身后晏温的声音再次响起,“去百花楼看戏,注意安全,夜里风凉,穿件好点儿的披风。”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较方才更加疲惫,话音里不?经?意透出一丝隐忍的落寞,沈若怜刚抬起来的步子忽然又迈不?动?了。呜呜呜真的好烦,她就这样离开是不?是不?太好?她都同?他吵架了,他还关心她……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那小?桌子上孤零零放着的书,秀眉微微颦起,咬着唇,站在门边抠着手指犹豫了起来。而书案那边,晏温已?经?继续拿起了折子,全当做她已?经?离开了,不?再看她。沈若怜看他这样,觉得他可能也不?想看见她了吧,想了想,算了,还是走吧。然而她才刚抬脚,一阵风从门口吹了进来,晏温忽然手握成拳抵着唇,轻轻咳嗽了两声。沈若怜循声回头,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单薄。一旁的李福安急忙上前,关切道:“殿下,可是伤口又——”“无?碍!”晏温出声打断李福安的话,沈若怜见他给了李福安一个眼神。虽然晏温制止了李福安的话,可她还是听到了他话里的“伤口”两个字,再看看现在晏温的样子,沈若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犹豫了一下,刚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慢吞吞走了回去,在晏温的书案前站定,咬了咬下唇,从旁边倒了杯热茶过来,小?声道:“皇兄润润嗓子。”晏温似乎这时才发现她没走一般,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还没走?”末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手里的热茶,接了过来,轻咳了一声,同?她道谢,“多谢。”沈若怜吸了吸鼻子,小?小?声问他,“皇兄,李公公说的伤口,可是那次你救我——”“不?是。”晏温打断她的话,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与你无?关,裴卿还在外面等你,你去吧。”他这么?说,沈若怜更加坚定他就是为了救她受的伤,心里愧疚得很,更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直接离开了。她站在书案前不?肯走,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自己不?走能做什么?,如果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那伤口按说应当在背上,她总不?能说让她看看他的伤口吧。小?姑娘抱着披风,低头局促地站在书案前,手指因为愧疚攥得都有些发白,嘴唇也被她自己咬得泛白。晏温搁下笔,轻叹一声,“行了,孤无?碍,你走吧。”沈若怜还是咬着唇不?说话,也不?动?,眼里情绪摇摆不?定。晏温无?奈,蹙了蹙眉,“孤最后一次说让你走,你若不?愿走,那就抄完三遍《女戒》,今夜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走。”沈若怜闻言,眼睫颤了颤,实在不?想半夜留在东宫抄《女戒》,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走了。她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低下头去看折子了,她低低道了句,“那我走了,皇兄保重身体。”晏温没抬头,“嗯”了一声。沈若怜抱着披风,搓了搓泛酸的鼻尖,轻手轻脚地从书房里退了出来。阳光重新?落回身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想到裴词安就在门口等她,她心里的愧疚便好了许多,不?由?加快了脚步。然而还没走出院门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嬷嬷却绕过了垂花门走了进来,沈若怜脚步一顿,与她撞了个对面。那嬷嬷显然也没料到能在院子里遇见她,愣了一下,随即向她行了一礼,李福安恰巧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她来,疑惑道:“哟,什么?风儿把?吴嬷嬷您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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