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1)
南宫不念冷冷道:“隋安,血溶渡者乃是你兄长,你与他手足相残,就不愚蠢吗?”唐小赢面色霎时变了,收起唇角那几抹讥讽的笑意,盯着南宫不念道:“本少侠叫唐小赢,隋安这个名字,我早就忘了。唐小赢没有兄长,只有杀父仇人。”南宫不念道:“杀你父母的又不是他!”“不是他,他就能脱得了干系吗?我爹好意收留他们父子,他老子却隐瞒魔族身份,牵累我爹娘惨死。他老子死了,这笔账本少侠只能找他来算。”唐小赢说着乜眼看向南宫不念,“而且,本少侠对他已经够仁慈了,将那些杀害我爹娘的凶手诛杀殆尽了,最后才来对付他,让他逍遥了这么久。南宫不念,你也不必向着他说话,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本少侠平生最痛恨魔族之人!魔族之人就该死绝!”话音刚落,唐小赢忽地飞身跃起,拔出佩剑,一股凌厉的剑气直冲南宫不念。南宫不念一惊,心皎挥转向外,一掌将白千雪推开,举剑对上了唐小赢这一剑。他体内的真气尚未平息,周身疼痛不止,更无法将真气挥洒自如地灌注于心皎之中。心皎虽是一把上品名剑,但无功力加持,又与唐小赢的灵剑对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众人再去看时,心皎的剑身竟似被炸开一般,化作了一地银光闪闪的粉末。南宫不念愕然睁着眼,脑海中一瞬空白。他本该去注意唐小赢,此时却不由自主地侧眸向白千雪望去。白千雪被他那一掌推开后,便被邱寒扶住了,邱寒正向他体内输送灵流。这灵流虽对武功恢复无用,却能使身体所受的伤势缓解。但白千雪的面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显苍白,茫然地看着那一地银光。唐小赢剑光陡转,又一剑扫过南宫不念的胸膛,登时将他击出了数丈远。邱寒怒道:“唐小赢!你贸然动手,伤了我师兄怎么办?!”唐小赢回头看向他,笑道:“你这师兄功力尽失,一个活死人罢了,伤不伤到,有什么要紧的吗?”邱寒咬牙道:“你……!”唐小赢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挑:“白大侠,你还记得本少侠剑上这豁口是怎么来的吗?”白千雪不语,他便自问自答,“是当初本少侠与南宫不念决斗时,你为救他,偷袭于我,用你那把心皎所击。只是……哈哈!你那把剑再锋利,下场还不是死无全尸!”邱寒道:“你住嘴!”唐小赢向前走了几步,看向南宫不念:“这位南宫教主自身难保,功力这般缭乱,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吓唬你们罢了,你们这些人还会相信?真是要多蠢有多蠢!”封含清及其余正派掌门尽皆色变,南宫不念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朝他逼近的人,不顾疼痛地运转起残留无几的真气。封含清一挥手,正邪两道弟子又陷入了混战。鬼面郎君一边护着蝶骨兰,一边杀退几名正道弟子,冲到南宫不念身边,道:“教主,属下保护你离开这里!”南宫不念蹙眉道:“不是让你走吗?”
鬼面郎君道:“一起走!”南宫不念望向对面,封含清正冷冷注视着他,就如同看囊中之物般,没有急着动手。南宫不念道:“一起走,就走不了了!走!”说着他便张开双手,真气迸发而出,将鬼面郎君和蝶骨兰击向混战的人群外。而他也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鲜血又溢出了嘴角,仰面躺在了地上。南宫不念并不知最后这场战斗耗费了多久。他始终昏昏沉沉,像溺水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感觉有很多人走近了他,有人拽着他的衣领,押着他的手臂和肩膀,将他架着跪在了地上。脖颈上是冰凉的触觉,好似有数把剑搭在他肩上,对准了他的咽喉。他微微睁眼,看到除了指向他颈部的剑以外,还有很多人围着他,用各种兵刃对准了他。终于要死了。他这般想着,有了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感,只听封含清仿佛在做最后陈词般,宣读他的罪状:“魔教教主南宫不念,你悖逆师门,堕为邪魔,妄图以醉雪刀诛灭武林正派,似你这般咎由自取,罪大恶极,天地不容。今日魔教覆灭,你本该当伏诛!但若你心存悔悟,说出醉雪刀的下落,以赎己过,天下正道者心怀慈悲,或许还可留你一命。”南宫不念轻笑一声,唇角微启:“动手吧。”封含清沉默片刻,长剑上剑气隐隐浮动,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受死吧!”南宫不念闭着双目,只等着一剑贯穿咽喉,却忽然听到了那个让他最为牵挂的声音:“师尊且慢。”白千雪的声音向来是低沉清冷的,面对南宫不念的时候,还多了些与待旁人不同的温柔,但此刻他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波的,淡然到了极致,便成了冷漠。南宫不念微感愕然,睁开眼帘去看,只见白千雪被邱寒搀扶着,脖颈间那道血痕尤为刺目,鲜红的血更衬得面色苍白,眼眸微垂,没有看他。封含清听他阻止,霎时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为他求情?忘了他适才是怎样对你的吗?”白千雪道:“师尊多虑了,弟子已然醒悟。”南宫不念一愣,心知任谁被那般对待,也不会再如往常一般心志不变,可是……亲耳听到这句话,他的心还是骤然痛了起来。封含清面色稍缓,道:“那你因何阻止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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