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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到这个书店来逛逛,和老板畅谈一下人生,也许是一人前来,也许是和别人一起。
但,总会有时间的。
到家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去找秦知远,主要是不想就这么风尘仆仆地跑到他面前惊扰他。至于礼物我也暂时搁置了,因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出差要人命,比上班累多了,在客户那儿的时候还没太大感觉,回来趴到床上才知道什么叫做“精疲力竭”,甚至连眼皮都不想再睁开半分,倒头就睡。
礼物嘛,什么时候给都一样,也不差这一两天。
除了出差,光是这几个月的忙碌也够折磨人的。多重压力下,我的精神似乎也在跟着恍惚,这也就导致最近睡觉老爱做梦和失眠,并且这个状况在我身上已经持续很久了,夸张的时候甚至可以将多场毫无逻辑的梦境合二为一,组成更加迷惑神经的画面,就像一部完整的电影在我脑子里放映。
我常常都会被自己的蠢梦无语,到最后又躺在床上笑出声来,跟个傻子一样,但其实某些内容真的挺有病的,如果有人问起我,我肯定分享出来让他跟我一起笑。
当然多梦带来的后果对我来说也是沉重的一击,脆弱的头颅不堪重负,于是越睡越困就逐渐成为我当下最苦恼的问题。
现在提起这事儿,其实有个很主要的原因,那便是这次又梦到了秦知远。
随着做梦的频繁,我发现只要一梦到他,那么这场梦就会随着里面夹带的情感变得非常清晰,并且能毫无遗漏地留存在我的脑子里,如壁画一般挥之不去。相反,如果是除他出现以外的其他梦境,我都不能完整记下来,只有零星几个片段能供我回忆。这让我不止一次觉得,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
我知道,这多少是受了之前预知梦的影响才开始在意做梦这件事,但即便没有了梦的加持,我们也还是有着无数的牵绊不是吗,我跟他的交情又哪里是用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完的,怎么说也得花上一辈子才行。
至于梦的内容,很简单。
在这场梦里,我如愿以偿地进到秦知远的学校,在班级门口亲眼瞧见了他教书育人的样子。果真和想象中的一样,温柔中带点严厉,认真且负责。
课堂上,他读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为学生们讲课,与平时说普通话时的感觉略有不同,他此刻的嗓音是有些性感在的,尽管只是梦,但也很容易令人着迷。
他时而低头看向手中的课本,时而手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窗帘微荡,粉笔尖端与黑板剐蹭出的飞灰飞得到处都是,在两者的映衬下他的侧脸柔和而白皙。我就站在走廊外安静地看着他,似乎要在那短暂的梦境中将他此刻的模样永远刻画下来,留在脑海,做一幅藏品。
画面一转,我和他又到了另一处,是几天前我们约定好的地方,苍月居和我们经常去的寺庙。
梦里的天气似阴似晴。微风拂面,把大雄宝殿前的两棵菩提老树吹得沙沙作响,一根根大红的祈福带如蛇缠绕在树梢,意要向上攀附,但它们的尾端却独树一帜,偏要做那不被束缚的自由鸟,安静地随风飘扬。
然而就在下一刻,这阵不起眼的风却将一根松动的祈福带从树上吹落,顺着地面簌簌翻滚到了我的脚跟前,摇摆不定的样子眼看着就要被这阵风带走。
我俯身将它捡起,不禁替这根带子的主人感到哀怜,因为载满愿望的祈福带突然掉落可不是个好兆头,只愿这次的掉落是在为他挡灾。
我展开手中的祈福带,欲将它捋平后挂回树梢,却不想无意间看到了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墨水早已糊成一团,上面的内容也不得而知,我想可能是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淋才让它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就是不知道天上的神仙有没有看到这条祈福带的主人的心愿。
仰头寻了根最近的树枝,用死结将它与菩提树紧紧相连,我循着它飘动的尾端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只见它飘荡的尾巴也同别的祈福带一样,像只自在逍遥的鸟儿。
这次系得这样紧,就不怕再被风吹落了。
随后又一阵风起,将我的头发吹得凌乱。我正欲整理,却于霎那间,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如水一般的温柔:“你现在做的这些,一定能让它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实现自已存在的意义。”
我一怔,于风中扭头,竟发现秦知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侧,而他也在看着那条红飘带,寂静的,不为所动。
我虽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问他:“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他又看着我,只是莞尔一笑:“我一直都在,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了。”
至此,梦完。
再次睁眼,房间里漆黑一片,许是睡得太迷糊,加上对时间没有具体的概念,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瞎了,在墙上摸索半天,打开灯才发现是天黑了。
这会儿很热,身上都是黏腻的汗水,就连头发丝也没逃过,醒得如此突然,我都怀疑自己纯粹是被热醒的。看向墙上的空调,出风口闭得死死的,这才想起来,是回来的时候忘记开空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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