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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站这杵半天了都。”张胖子端着盆走进门。
“没啥,王国庆喊我起床。”
“我姓李……”
“对不住。”我搓了把头发,“刚睡醒,脑子还糊着。”
李国庆暧昧一笑:“我懂我懂~”
“……”
下床胡乱叠好被子,从床底抽出脸盆和里头的牙刷口缸,扭头问刚从洗漱完回来的张胖子,“水房那边人多不多?”
“不多。”张胖子大力摇头。
我点头:“那就是多了,我换完衣服再去。”
张胖子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蒙你的?”
我没理他,走到储物柜前,张胖子不依不饶跟过来:“你咋知道的?”
换上校服短袖,整了整衣领,才一脸高深莫测的回答他:“直觉。”
升旗仪式一结束,我撇下舍友,马不停蹄地前往高一高二教学楼后方的绿化带,大老远就见一个人影站在第二课树下,冲我挥手。
跑到他面前,突然被呛口风,咳了咳缓过气才对他道:“脚程够快的你,我可是一散场就赶这来。”
四眼如往常那般眯眼笑了一下:“我们班列队离这里近。给,鸡蛋灌饼,刷过辣酱的。”
“谢了,我最最最亲爱的四眼儿~”接过来,随即毫不客气地点单,“明天要吃王阿伯家的红豆饼,五个。”
“好。”
此时预备铃响起,四眼连忙说:“打铃了,走吧,万一迟到了。”
“还有两分钟才正式上课,急什么。”我打开塑料袋,不慌不忙咬下去,问,“你们班在几楼?”
他拽着我手肘大步向前:“一楼。你呢?”
“五楼。”
“那得赶紧……”他头倏地转回来,“你还吃!”
“才开学,迟到一次半次老师不会计较。”说完再次咬下一块,边走边嚼,随后盯着手中的饼,“嗯?老板放错料了?这酱不怎么辣啊。”
“有点甜。”说罢,转个面递过去,“你尝尝?”
他扭过头:“不要。”
“啧,这面我没咬过,干净的。”
“不了,快走吧,来不及了!”
我举到他嘴边:“你尝一口我就走。”
四眼无奈低头,咬下一块,嚼两口,旋即眼睛一亮,予以肯定:“好吃。”
“是吧?就知道对你胃口,你今儿吃的也是这个?”
“不是,我吃的是……你怎么话那么多!”他反应过来,止住话头,直接把我推到楼梯口,“快点走吧,你真要迟到了!”
“午休睡觉记得来我宿舍,”我叮嘱道,“302,三楼楼梯口右拐第……”
“知道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断,“快走!”
要是手上有鞭子,他恐怕能直接抽过来。
回到教室,正式铃已经响结束了,老师正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
“来自内蒙……全名是布仁吉日嘎啦%*苏日%%&合*&%,可以叫我布仁……”
“报告!”
“进——等等,站住。”
此时已经走到第二排座位的过道,我转过身,与之对视,一番打量,这位名字奇怪的布仁老师是个头高壮的青年男人,细眼阔面圆脸,皮肤是明显的棕黄色,尤其是脸颊和鼻头,是更深更红的棕红色晒痕,长着一对粗黑的眉和一头粗短直立的发茬。
还没看过课程表的我心底纳闷:第一节是体育课?
“有事吗,老师。”
“兜里揣着什么?”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右兜:“早点。”
“教室里不能带早餐。”他下巴朝门外努了努,“出去吃完再进来。”
回到走廊,顶着窗内众人的目光,掏出半袋鸡蛋灌饼,三两口吃光,包装纸揉成一团塞回裤兜,再次站到教室门口:“报告。”
“你叫什么名字?”
“高亦。”
“高亦是吧?”他重复一遍,随后动作迅速瞄了眼点名册,指尖精准地朝某个位置点了点,“地理课代表,就你了。”
我想也不想便拒绝:“我地理成绩不好。”当班委没好处,累死累活还没钱拿,傻子才做。
布仁:“并不是要成绩好才能当课代表,先回座位。”
我的座位在最后排,新同桌是个信仰李小龙同时也信奉妈祖的缺心眼沿海人,昨晚高一的第一堂迎新晚自习被老师排到我身边,刚坐下,他就凑过来:“你不也是住校生么,谁帮你带的早点?居然还加了烤肠!”
我得意地哼哼两声,将包装袋朝后方垃圾桶一扔,不回答。
他锲而不舍:“食堂不是馒头就是包子和米粉,你哪来的手抓饼,馋死我了。”
“那是鸡蛋灌饼。”我纠正道。
“管他什么饼,你找谁给你带的。”
“问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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