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个选择（2 / 2）

废置的伸缩带呈“x”型地拴在长椅上，像即将被解剖的青蛙一样四肢大张、动弹不得。

接下来，眼前又轻飘飘地落下一条黑布。毕行澜抬起他的头，将蒙眼的布条轻轻为他系上。

在他看不见任何东西而感到有些轻微的惶然之时，他感觉到毕行澜的手移到他的鬓角，将那些在挣扎间被弄乱的头发向两边恢复平整，仿佛在对他的恐惧轻轻安抚。

那双他握过无数遍的手好像因标记而生出了全新的魔力，让每次抚摸都令介西里感到舒服得头皮发麻，好像有暖融融的潮水在他脑中不停地晃荡。

但下一刻，冰冷的声音便打破了他无谓的幻想，他听见毕行澜在自己耳边轻声而冷漠地说：“我不打算在身边留着一个居心叵测的ssisa，介西里。”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杀了你，再沿着这条线彻查下去。区区一个ssisa，竟然能够突破重重关隘，最终潜伏进中央星系的首都星。怎样混进严查外设的莱蒙黑拳，怎样就读背景审查严格的珈蓝星校，你所用的伪装药物、强化芯片、借用的关系，这件事不可能留不下一丁点痕迹。”

毕行澜冷酷的声音忽然温和几分，但说出的话却更让介西里汗毛倒竖：“——为了感念你这些年对我的陪伴，介西里，我会让这件事的所有相关者都为你陪葬。”

这简直是介西里所能构想的最糟糕的局面。但身体不知为何，只是被毕行澜的手掌触着面颊，就让他浑身的感官都被点燃，脑子里仿佛全部成了浆糊。

「我要阻止他，我不能让他伤到……」

「但伤到……谁？」

脑子里的想法只浮上一瞬、便又沉入混沌的意识底。介西里想不明白。他用尽所有的理智，才勉强挤出一丝清明，不太清醒地凭着本能求道：“行澜，不要……”

“第二个选择。”威势逼人的声音冰冷地打断他的话。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带着和你有关的所有一切，立刻滚出珈蓝星领，你永远别再回来，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洗掉所有你出现在我身边过的痕迹。”

抚摸脸颊的手指下移到他的肩膀上隐形的契纹，用像是要用指甲直接剜掉那块皮肤似的力气用力揉着，“——那么，我和你之间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想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