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许/all许《赢家》(9 / 45)
真真的好,银盘似的挂在夜幕上,四周缀星子,明明暗暗闪烁,落到许三多眼眸里,亮晶晶的,他连这种否认的话,都说的细细轻轻的。成才怔怔地望着许三多,一时之间心跳竟也跟着快了起来。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成才拍拍他脑袋,说三呆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跟你有娃娃亲,你爹和我爹一块定下的,所以哪怕你是男的,也能给我当新娘子。
许三多就忽然不说话了,任成才怎么撩拨,也不肯抬头看他。成才就想,哦,原来三呆子也是知道的,他心里涌上一股甜意来,即使许三多不肯理他,也拦不住成才的这份好心情。
只是那时的成才不懂许三多为什么沉默。但他以后再也不玩家家酒的游戏,也不再扮新郎了,有小孩来问他,说成才哥为啥不玩了呀?成才懒得跟他们解释,说就是不喜欢玩了,还是不如扮连长排长的有意思,等那些小孩都走了,他就站起身扒着窗户往外看,许三多常在那个方向放牛。
他可是有娃娃亲的,怎么能再玩过家家呢?成才想。他也不会再扮新郎了,因为他已经接了自己的新娘子下花轿了。
004
十七岁时成才第一次和许三多接吻。
那时他已经全然接受了许三多和自己有婚事的事实,并且在心里已经把许三多整个划进了自己的地盘,所以即使是出去赶集,成才也得拽着许三多和他一块。许三多不怎么乐意,说我还得放牛呢,不然我爹又得揍我。成才却撇嘴,说你爹他巴不得咱俩在一起培养感情,你就赶紧跟我走吧。
许三多平时挺好说话,尤其是在成才面前,大部分时候他都会听成才的,因此这回也任着成才抓着他的手带他赶集去。集上人不少,挨挨挤挤的,叫卖东西的更多,许三多看得眼花缭乱,没注意成才把他的手给握紧了。
成才也在看小摊上的东西,但更多时候却是在看许三多的,许三多的手小些,成才正好能用自己的手拢住他的手,再牢牢握紧,而许三多也习惯与成才这种牵手的亲近,并没有什么反应,偶尔看到有趣的东西,还会喊声成才哥,再指给他看。
成才心里正为两人的牵手高兴着呢,此刻看什么都顺眼,路边看树上有只灰头土脸嘎嘎叫的八哥,都能很给面子的来个笑脸,他们正逛着,只听远远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身边有村民小声议论,才知道是上榕树那边有人结婚,排场特别热闹。
许三多挺好奇的,想凑过去看看,成才跟着他一块,只是看热闹的人不少,大部分都在抢办亲事的主人家沿路撒的喜糖,他们实在挤不进里面去看。成才左看看右看看,说要带着许三多爬树去,那边视野好,爬上去一眼就能瞧见,俩人临走时成才还眼疾手快,抢了几块喜糖塞许三多兜里了。
成才找的这棵树视野很好,就是地方挤,不过也没人介意,挨着坐一起便是了。成才眼尖,远远就看到吹吹打打的一行人,还有中间的花轿,就急忙指给许三多看,看那被稳稳当当抬着的轿子,再看阳光下发着亮的唢呐锣鼓。有人在路边点了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响,剩下满地的红末,整条路都似乎被接天连地的红给覆盖了,煞是好看。
许三多看得很专注,眼睛亮亮的,成才也看,只是手没闲着,从许三多兜里把抢的喜糖摸出一颗来,扒了糖纸递到许三多嘴边给他吃,许三多看得入神,下意识就张口把糖含住了,同时含住的还有成才的手指,他一惊,还没来得及躲闪,倒是成才先把手给收回来了。
“愣什么神啊三呆子,你接着看你的。”成才若无其事的,看他似乎并不拿着当回事,于是许三多也放下心来,继续兴高采烈地朝花轿的方向看。
他没注意成才耳根上的红。
湿软温热的口腔轻轻含住手指的触感很奇怪,特别是许三多牙尖,虎牙就摩挲在成才指尖,带起一阵细细柔柔的痒,成才几乎立刻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可看着许三多明显慌乱的样子,即使再有什么想法,成才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好装作无事发生,只是脸上和耳根的热度却一直没消散下去。
好在风还正清凉,也许一会就能将他耳根蕴着的那抹红吹散。
可能是赶了巧,这一阵清风吹拂过去,竟意外掀起了花轿的帘子,于是许三多和成才都看见了花轿里坐着的新娘,新娘子大红色喜服上刺绣着看不清花样的繁复图案,头上遮着大红的盖头,或许是怕盖头也被风吹起,那新娘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抓住了盖头的一角。
其实这一幕他们是隔着很远看见的,但即便如此,许三多和成才也被震撼,风不再吹拂,帘子也落下了,他们再看不见花轿里的新娘,可那身红色喜服却令人印象极深刻,成才看了看身边的许三多,忽然忍不住想,如果三呆子嫁给他的话,也要穿喜服,披戴红盖头吧?
儿时的成才不懂娃娃亲的含义,只知道许三多将来会是自己媳妇,却不知这是要相伴一生的关系,十七岁的成才对于婚姻也没明白太多,可对于心底这份情感,他却有着模糊的笃定。
年少相伴,两小无猜,他们总有一日要成婚的,待到那时候,做嫁衣和盖头的红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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