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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房,小铃铛,不,铃姐给他租的。没钱的时候她恨不得内裤都跟我俩借,有钱了,租房买车都不在话下。人与人之间的境遇,真是变化得猝不及防!
哔哔哔哔,我按响了君君楼下的密码锁,大楼的门咣当一声解开了扣。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好像这还是迎宾楼五楼的走廊,君君家还是某个没来得及打扫的脏房间,但当然的,这一切早都不一样了。
他家楼下的电梯有两间,一间坏了大半年,都没有物业过来修。另一间的电梯门像是断头台,咔咔地开,咔咔地合,全然不顾有没有乘客站在门口,夹死一个算一个。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意去走楼梯。这栋楼的楼梯间最为恐怖,连灯都没有安,诚心地不让住户走。那黑黢黢的深洞,被混凝土围得一片死黑,真跟棺材一样,甭管有没有杀过人,是人看了都犯怵。
电梯到了,咔咔,我跳了进去。按了4楼,虔心地等待钢铁笼子把我送上去。真不知道君君看见我的突然拜访是怎样的表情,我简直是迫不及待了。
咔咔,我又跳出了电梯,昂首挺胸地走到了君君家门口。叮咚,叮咚,叮叮叮咚,聒噪的门铃响个没停,从外面可以听到房间里面,君君穿着拖鞋,啪啪啪地来应门呢。
门一开,我就灿烂地微笑问好:“早上好,小宝贝,老公带着大家伙来看你啦!”我指我的裤裆。
君君还没说话呢,只做了个错愕的口型,我就挤进门去,替他关好。
“哇呀,你家真干净,宝宝真会收拾房砸。”我躺在他家的沙发上,赖着不走啦。
君君拿我没办法,推着拱着要我起来,先去厕所洗洗干净。他说我浑身都是臭味,像是刚在屠宰场干完活。我说巧啦,前半夜才杀了人呐。他脸色一变,又惊恐又严肃,像是个普通的小市民一样,真是怪陌生的。但他没说别的,只是推着搡着让我到了浴室门口,又给我开了热水器,拿来了一套他穿过的睡衣。
我很是温暖、很是感动,只能笑呵呵又不情愿地宽衣解带,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胳肢窝、大家伙,全都用肥皂泡泡洗了一遍,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又变得崭崭新了。
干净和秩序围绕着这间小屋,所有的东西都被放得有模有样。洗发水、沐浴露,高高低低地摆在墙上置物框里。毛巾、搓澡巾,都叠得方方正正的,摞在马桶上方的架子上。这么狭小的卫生间,又是洗澡又是方便,竟然一点臭味都没有,反而鸟语花香,不知成何体统。我简直要头晕目眩了,仿佛进入了一场逼真的过家家游戏。游戏一结束,所有的美梦就全都要醒了。一想到这儿,我便不安地发狂,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全都弄得湿淋淋、乱糟糟的。
我劈里啪啦干了一通坏事,这才安定了下来,混乱比其他什么镇定剂都要好使。醉酒仍然让我头晕目眩,但是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它只是我表演疯狂的一套工具。我穿着君君准备好的衣裳,全身香喷喷的,体面又舒服,行为也彬彬有礼起来。我走出浴室,朝他鞠躬致礼:
“米斯特儿,打扰您的寒舍,我真是对不住了。现在我困得不行,需要接您的小床一睡。我已梳洗干净,不信您可以来检查,欢迎随时钻到我的被窝里。那么就这样了,感谢您的招待。接下来您爱上哪儿凉快就去哪儿吧,只要别打扰我的睡眠。”
我跳着舞,转着华尔兹舞步退场了,噗通一声躺在了君君的床上。啊——这可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床,既柔软,又安宁,还有我最熟悉的香气。我躺在上面,双眼紧闭,梦里都不会有这等好的地方。
但是房主君君显然对我的闯入很不满意。他啪啪啪地走到了卧室门口,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床边耸立。
我不耐烦地问:“怎么他妈的啦?”
他却有点儿不对劲,有些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真是一堆麻烦事儿。
“铃姐给你麻烦啦?还是她那个老板老头知道你俩的事啦?”
听到我关心的问话,君君泄了气,无奈地坐在了床边:“都没有,就是你别老这么突然地过来行吗行吗语气加重。还有,你可别打她那个老板的主意啊,那些人你惹不起的。”
我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惹不起哒。人被刀捅了就会流血,更何况,现在我身上可有这个了。”
我把捡来的手枪给君君看,我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他我总是毫无保留所有的秘密。
那把枪沉甸甸的,又黑又亮,比所有的仿真玩具都要精巧,真东西好东西,总是一上手便知道不一样。我把它递给了君君,君君拿在手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下他总知道我算是上道了。
“你丫的,真上道了,四爷连这东西都敢给你,真够看重你的啊。”
他理解错了,还不知道这是我从肖东床下面捡的呢。
“嘻嘻,对呀,我在四爷那儿办了那么多人,他可离不开我。”
君君多拿不得,又还给了我,我压到了枕头下面。枪已经是我的好兄弟了,不会一枪崩了我的脑瓜壳。
他问我:“你真想就这么一直在他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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