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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花时最忆君(上)(4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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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下贱的孽种。

许久,庆帝将他抱着的那个婴儿丢进李承泽怀中,李承泽慌忙接住,他不敢想这个柔弱的孩子直接触地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可他还是大半身子摔趴在地。

幸而他一直跪着,跪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是谢必安吗?”

男人似乎为他找了个台阶,他曾经形影不离的护卫,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李承泽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慌忙道:“是……”

他闭上眼,想到孩子真正的父亲,亦是心如死灰,脸上的绝望茫然根本无需伪装。

可是他看一眼怀中的孩子,生来便是白嫩可爱,此刻哭累了哀哀窝在锦被里,等着她未知的命运。

“那这个孩子,便是他的独子了。”庆帝脸上露出一丝虚假的悲悯来,怜悯此刻俯视着眼前卑微可怜的人。

他一甩广袖,丝绸反射华光:“这孩子朕亦喜欢。既是你的独女,也是朕的长孙女。朕血脉稀疏,不会对他如何。”

庆帝自顾自的向门外而去:“好生思量吧!承泽,朕原以为你是要比太子聪明些的。却原来也是个蠢货。”

他清瘦的身形消失在门外,却有多了个一个小太监低眉顺眼的捧着一碗汤药,恭敬奉送道:“殿下,这是陛下的赏赐。”

李承泽的黑发散乱,勉强遮住面颊,他把孩子抱在怀中,那小太监还想再催促时。他便直接端起一饮而尽。

自然不是致命的毒药,李承泽有些失望的叹息。他以养病的名义被暗中圈禁两个月才被允许踏出王府后,便是被庆帝召见。

此时他身形已然恢复消瘦见骨的风流姿态,沿途见他之人都知晓他病的果然危险。难怪要这般修养。

依旧恭敬跪倒,聆听教诲,等着庆帝的斥责和暴怒。可庆帝只是缓声道:“朕已替你扫清手尾。”

庆帝说的扫清,是只的是口耳相传的只言片语,是监察院登记在册的机密文件,已经其他阴私手段的一切存在。

从此这件事如雨后路上的尘埃,皆被冲刷干净。除了那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的痕迹也可以被随时磨平。

这是保护,亦是威胁。保护的是他和皇家的颜面,一个怪物,一个笑柄。言语也可杀人,威胁的是那个孩子。他付出诸多代价求来的宝物。随时可以变成被焚毁的灰烬。如那些文件一般。

他仍是二皇子李承泽,仍是在翰林院编书的李承泽,与太子针锋相对,野心昭然若揭,一心图谋这大庆皇位。

可此刻,他跪在庆帝面前,不像一个儿子,不像一个臣子,只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他亲自给自己拴上了最牢靠的锁链。

庆帝拿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亲手交给他道:“小孩子总爱多病,当年你们兄弟几人也曾让我日夜忧心。”

李承泽却抖着手没能接稳,木盒触地,却是滚出来一副长命锁的璎珞。还有带着铃铛的银手环来。

“朕愿她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再见范闲,那人眉目依旧。只是更俊朗些,越发沉稳,如明珠光芒暗隐,失了最初锋芒毕露的少年意气。更纯熟的应付往来。

可还是毫不退让的得罪大皇子。大皇子和北齐长公主的车架堵在京都城门处争执不休。他带着三皇子前去迎接,也要调和。

如今大庆所有皇子在京都外同时出现,并排而立,也是件很少见的事。

但是李承泽懂范闲为何如此,对于手握军权的实权皇子,他拉拢是自寻死路,用来当一个敌人却最好不过。

毕竟此刻范闲与太子和二皇子墙头摇晃,态度暧昧。他又同时握着内库的继承权和监察院的司职。加上庆帝的荣宠和自身家世。鲜花着锦,亦是烈火烹油。

李承泽寻了机会与范闲一见。这次便没有横生枝节。

范闲仍是对他怒意横生。

他暗示李弘成带着范思辙与三皇子做皮肉生意时,便想到今日局面。对范闲来说,为了拉拢范闲,他百般献好无用后,便是创造把柄也要与范闲达成合作。

可惜范闲最恨的便是对他身边人下手。

李承泽坐在茶水铺中,先自称手段下作,他等着范闲回答,却又想起去年此时,他初见范闲。

范闲对他说:“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也曾对他说:“我与殿下也算一见如故。”

他不明白范闲对他蚀骨的恨,和百般针对,自从范闲回京后对他手下势力的打压。毫不遮掩的针对。当年如见故人,现在已是仇敌。

不过他也非要弄得清楚。

“牛栏街。”

这三字让李承泽默然,此事终究无可转圜,当年刚入京城,根基不稳的澹州少年,都敢单身拦杀八品高手,到如今权倾一时,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自然对旧事必要了断。

范闲望着他,一笑说道:“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可笑!荒缪!范闲是臣子,他好歹也担一个皇室身份,他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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