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看着最信赖的好友,她抿了抿唇,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始诉说她昨日在家中听到的一切。梅长君认真听着,倏忽间,发现江若鸢如今的样子似曾相识。像她前世嫁入沈府后留存的几幅肖像。“……父亲要将兄长从家族除名,还要我去同沈家的几个女儿交好。”一桩桩都要发生了么?梅长君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的慨叹。“为什么!明明是他们害得兄长如此,我为什么要去讨好仇人的子女!”江若鸢深吸一口气,声音渐渐激动起来。“父亲还说,兄长若是知道,也是愿意的……这就是所谓的筹谋吗?”她偏着头,忽然笑了出来。然而笑着笑着也不知为什么,心底里一股酸楚涌出。“若鸢,筹谋一事难以定论,但你兄长曾同我说过,你是他最忧心的妹妹。有什么事,若不愿,便不做。”从梅长君口中听到熟悉的话语,江若鸢强忍在眼眶里的泪全掉了下来。她缓缓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目。梅长君看见有眼泪自她的掌隙滚落,像一场无声而下的雨。她没有再安慰,走上前,将人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怀中人却渐渐直起了身子。“长君,你此前同我说在查有关兄长的一些事情。”她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因哭腔有些沙哑,语调却渐渐铿锵。“我也想一起去做。”梅长君松开手。在江若鸢执拗而坚定的目光下,她缓缓点了点头。“我让桑泠带你。”演武场外,花炮仍在鸣响。焰火接连不断地窜上高空,炸出一片缤纷的色泽。梅长君仰头看向这烟火灼色,在心中轻声道:原来京都的风云,在江兄走上刑场时,便已加速动摇了。“我们先回去参加年考。”两人挽着手向回走去。“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具体情况还未知晓。待今日结束后,我们便去烟雨楼相询。”此刻稳步安排的梅长君,并未想到桑旭查到的进展,竟会同裴王府有关。 人生若只如初见(四)“狱中那人的上线和裴王府有联系……但奇怪的是, 我顺着线索,一直查到了苍山。”“沈府近来有大动作,今晚观南寺怕是不太平, 据那边探子传来的消息,裴夕舟似乎恰巧也过去了……具体情况,都在这封密信中。”
梅长君握着信匆匆下楼, 耳边回荡着方才桑旭低沉的讲述声。“观南寺。”她沉声自语,不经意间朝北方望去。烟雨楼外的天还亮着, 北边的晚霞仿佛淬上了血气, 浮现出微暗的红。顾府的马车停在烟雨楼外。梅长君站在马前, 眸光低垂。今日年考结束,裴夕舟早早离开了承天书院,竟然是去了观南寺。可是,他不是不信佛吗?前世裴夕舟从未步入过观南寺一步, 对京都其他庙宇更是无甚兴趣。众所周知,老国师曾在寺庙中清修,身为他的弟子, 裴夕舟却完全相反,除了接受老国师给的平安符外,不沾任何相关之物。梅长君曾问过裴夕舟缘由, 他只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学苟知本, 六经皆我注脚, 因此不看释藏经教, 不入佛寺半步。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梅长君蹙了蹙眉,再次抬目望了望北边天际的红云。城北地势极高, 古刹庙宇的檐角穿云而过,夕阳从最高的佛塔上徐徐下坠。天光一寸一寸暗下来,但冲天的血色仿佛自心头腾升而起。她只见过一次他白衣染血的样子——那场冬猎。如今回忆起来,她竟觉得那日的天色同今晚一样灼眼,不由下意识抬起手背挡了挡双目。“现在过去,希望能来得及……就当是还了他给出国师消息一事。”梅长君接过车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观南寺的大殿光线晦暗,外头云头厚得一层压着一层,为殿内洒下一大片阴影。偏远处,一片鲜红的火光染透天边。黑衣人借着火色,看见了云亭闷声不吭抵在门扉上的身影。他冷笑一声,喝道:“来人,撞门!”几名手下合力撞去,门被震得哐哐作响。在门闩和云亭终于抵挡不住之前,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笛声。黑衣人动作一顿,眸色越发阴沉,侧目盯了手下一眼,他们连忙松了力道过去。动荡的大殿安静下来。云亭猛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往里间走去。一个人影在屏风内站着,其他人倒在地上,滚动间甲胄响起哐当的碰撞声。“他们退了?”裴夕舟瞥见云亭的身影,单手收回剑,淡淡开口,屏风上影子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云亭连忙应着,走到屏风内的几步路上血光更浓。待他走至裴夕舟身前,才发觉殿内烛火快熄灭了。借着昏暗的烛光,裴夕舟垂着眸,用素帕一点点拭去剑上的血迹。云亭走至近旁,恭敬地望了裴夕舟一眼。≈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lt;/a≈gt;”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t=”_bnk”≈gt;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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