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1 / 2)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鸣人到了学堂。他看着佐助显得有些窘迫,佐助察觉到了,但也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到自己身边坐下。鸣人不愿,隔着他有一张檀桌远就地打坐歇下了。
“干嘛坐那么远。”
“眼见你,心烦。”
佐助没说话,自顾自挑起眼前几枚棋子,横横竖竖摆在桌上。
“君子行弈,与我来一把?”佐助向鸣人挑挑眉:“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玩这些了么。”
鸣人听闻这句话,有些怔住。他不记得他见过佐助,也很少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只此时风过穿堂,有些寂寥的厅室被风声填满。佐助略带笑意地望着他,眼睛挤出两道凄美的月牙。像有珠露滴过一般,静悄悄的。当他低下头时,又是一副死寂一般的冷酷,好像什么也没有传达出来过。
也好像,坚强的宇智波,刚刚的眼泪,只是回忆的辅佐。
鸣人没想起来什么,只是见到他忧郁的一面,又喃喃耻笑到:“你原来这么喜欢哭鼻子啊。”说着,身体向后一撑,“宇智波佐助,我们见过?”
鸣人声音很轻,一瞬间佐助有些失神,误以为鸣人想起来了,他想张口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还是暗暗憋回去了。因为当佐助抬头,发现鸣人审视自己的眼神中有些质疑和玩味。
佐助知道鸣人什么也没想起来,但是他都记起来了。
宇智波和朝廷虽不是什么千代世交,但也略有些亲热涉猎,至少相好各有百年。两家联姻之事也常被世世代代亲王与将军所戏谑,不过并未真的实现过。佐助也并不是从小就沉默寡言,反而他是很胡来的孩子,但至少品性温良,没惹过太大的乱子。天子与宇智波府的当家总是善谈军事,于是佐助常得旁听,却在彼日,两家又在表面亲和谈起联姻的事,水门此次推脱礼节时,脸上显露出与往代不同的平和。惹得将军以为他是认真想要联姻,于是有些尴尬。便又开始话锋一转,说道:“宇智波府仅有两位少爷,卑臣长子自要奉国而承家业…”
六岁的佐助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一怔。他也算聪颖,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大哥不娶,这自是要牺牲我。相传千百年间于皇代联姻男丁只有入赘之份,此日的计谋,是让我委曲求全埋没自己去讨好朝廷?
佐助有些难为情,又旁听了几句,悄声从侧廊里潜进了御花园。
那是向好的春天。皇宫花园里的芬芳确实是宇智波府无法比拟的,已不能用美丽来批摹,只可说如万花争艳,如是盛景。只是佐助无心观赏,因为他认为,一花一叶,一枝一木,都是差不多的。就像无能之辈,弱势之家,都是差不多的。长得再繁杂,也只是柴斧下去便一刀两断的花瓶。但他的确只是在花园,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批判花瓶或者粗枝败叶的话。也许有,那也只是憋在肚子里的抱怨。
他讨厌这些抱怨以及自言自语,更比较讨厌自己的慰问得不到回答。所以佐助其实更想疏远像自己一样沉默的人。那种只倾吐而没有回声的世界,就像在面对一堵高墙。然而可悲的是,宇智波府的大多数人都很沉默。除了佐助的哥哥,也就是被冠以家业的大少爷,宇智波鼬。佐助与他少时相当融洽,也理所应当接受了少爷与二少爷的微妙却又讽刺的区别。因为宇智波鼬,他的兄长,不是什么沉闷的人,至少对自己的亲弟弟不是。
他痛恨难以逾越的高墙,痛恨人和人的隔阂。渐渐的才发展成冷漠与恨。
佐助口上说讨厌一味的吐出问题和与人交流,但他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曾经对自己认知并不完全。
佐助就这样在花园中缓步走着,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伴随几声轻轻的喘息。他未开始思考这脚步的来源,树丛中便冲出一个小孩,一下摔在佐助身上。佐助没反应下来,顺势被压倒在地上。他心中大怒,要紧了牙根准备呵斥对方时,睁眼便愣住了——
梳得端正的金发发包后垂下两缕银白的流苏,搭在肩前,他依偎着自己的肚子,很费劲地想要爬起来。佐助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伸手扶了他一把。当与面前这个小鬼四目相对的时候,佐助的瞳孔有些颤动。他与那双蓝得澄澈而晶莹的眼互相望着,那扑闪的睫毛像扫过自己的内心,留下一片完整的洁净。佐助怔了很久,而对面那双眼睛里却渐渐聚满了泪珠。
佐助见状有些慌忙地爬起来,想要伸手去扶这个孩子时,他却自己慢慢撑地站起来了。比自己矮好一截,显得有些可爱。佐助也终于看清他的脸——并不算是雪白的肤色却很匀称,还淡淡透着些红晕,脸上有六道猫咪纹。
“六道猫咪纹…这是,民间相传的太子殿下?…”佐助心想着,不自觉用左手托起他的脸:“宫廷里确实会养人…生得也是确实美丽。”他嘟囔着,竟都没发现自己出了声。
太子忽地抬起头冲他笑,露出两颗虽还是乳牙却也有些形状的小虎牙:“大哥哥也美丽!”
佐助一听,倏地涨红了脸,有些不自在地将脸别到一边:“…谢谢。”好是生硬的话语,却让春天有些燥热。
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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