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且这份好,超过了同为皇子的宁清殿下。景帝子嗣不多,皇子仅有三人,除去嫡出的太子和宋翎,那么就剩下颖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宋执。宋翎嚣张跋扈,宋执绵里藏针,两位殿下素来不和,暗地里斗得也是两厢热闹。两人今日一同赴金明池诗会,二殿下身穿金线刺绣的红色蜀锦,三殿下薄薄白衣配雪玉簪。一位艳光四射,一位素雅脱俗,席间众人垂首低眉,不敢直视。“昭华,今日你来的还算准时。”太子拍了拍宋翎的肩膀,夸赞他难得准时,往日里都是姗姗来迟,让人好等。“别提了,昨夜有只扰人的蚊子,闹得我一宿都没睡好。”宋翎没休息好,莫名的烦躁。“怎会如此!”太子关怀道:“要不你去船上的厢房里休息?”宋翎摆手:“不必。来都来了,先看看吧。”由小婢女引席入座后,他随意地坐着,把玩手里的骨瓷杯,衣领敞开,锁骨处还有蚊子叮咬的红包。时下民风开放,男子的服饰可以追求艳丽华美,大胆新颖,着袒胸装的也有人穿。但如昭华殿下这般容色绝佳的,世所罕见。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进士看得怔愣,身为主人的荣亲王不由轻咳两声以示提醒。宋翎不以为然,无论男女,这种痴醉的目光他算是见得多了。一旁的宁清殿下宋执眼角余光瞟过,冷笑一声,眸中隐有轻视之意。他素来是看不惯这个二哥的。太子自也是明白两位弟弟面和心不和,可他也无奈。作为储君,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百官和百姓的眼中被无限放大,若是次次都帮宋翎强出头,和三弟宋执闹僵,说不定会落得一个不悌不仁的名声。荣亲王为了自保和避嫌,平日里极少干涉朝政,但他一直热衷向朝堂推举有才之士。不求这些从王府出来的进士官员能报他的知遇之恩,只求将来若有个好歹,或许也能有人在朝堂之中替他说上一两句公道话。在景朝,通过科举、考上进士只是学子迈入≈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guan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guanchanghtl≈lt;/a≈gt;” tart=”_bnk”≈gt;官场的第一步,若想要一路官运通达,需得权贵指点提拔。荣亲王目巡一圈,见席下尚书、门下、中书三省的长官都来得差不多了,三位殿下也都如约而至。他起身拍了拍手,宣布诗会开始。一句句文绉绉的诗从才华横溢的青年们的嘴里说出来,太子听到妙句拍手叫绝,宋翎却只觉得像是唐僧给悟空念经。头疼得很。荣亲王见他兴致不高,唯恐招待不周,附耳对旁边小厮说了句话。
没多久,一位白皙青年款款出席,立于殿中。荣亲王笑着介绍:“各位,这是今年刚及 抬爱宋翎这话问得有些刻薄,将好端端一位有志贤才,比作了身份地位低微的献艺伎师。但他如今是景帝心里最受宠的皇子,言行举止以往都是无所顾忌,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周清弈不卑不亢,眉目淡然:“回二殿下的话,周某不会唱曲,琴箫琵琶只是略懂一二。”宋翎浅浅呷了一口酒,意态悠闲道:“哦,那也行。你吹个曲来给本殿下听听吧。”这下不是把周清弈比作献艺伎师,而是直接当花楼里的伎师使唤了。席间众人面面相觑,虽对他这霸道做派心有不爽,但皆不敢言。倒是宋执站了出来,细声细气道:“二哥,今日是荣亲王特意请办的诗会,不是二哥的昭华府,这儿也不是那种玩弄丝竹笙箫的风月之所。”太子在桌下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宋翎,其意思也是让他不要太过。“那又怎么样。”宋翎下颌微抬,态度亦是漫不经心:“本殿下今日就在这想听个曲。”他又转头对荣亲王说:“皇叔,难道我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荣亲王捏了一把汗,心道:这昭华殿下最是不按常理出牌,文人墨客又是清高得很,怎好开口就让人家唱曲?宋翎在酒席上公然命进士如乐伎伶人般当场献艺,确实有点折煞在场学子颜面。两位殿下又因此事横眉冷对,似有剑拔弩张之势。荣亲王干巴巴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出来圆场,朝宋翎笑道:“哎呀,二殿下是爱好音律之人,听曲乃小事。待晚些时候我设个小宴,叫扬州来的乐师们为二殿下单独吹上两曲,不知殿下觉得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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