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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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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人相对叹了口气,也就干脆赌上一把。将门又从内部堵上,继而就不管外面会不会再有什么波折,重将目光落回了那光幕之上。“我们错过了什么?”刘季有点遗憾地嘀咕了一句,不指望萧何能够做出什么回应。可那白光却随着他这话又明亮了一霎,刺激地两人下意识掩住了眼睛。等到光线恢复了正常的亮度,他们听见那言语竟是刚好接上最开始的那一段。萧何看向刘季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想要理解刘邦的行动逻辑,我们首先要理解的是他的出生背景。自从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认为自己“德兼三皇,功盖五帝”,自称始皇帝开始,中国就逐渐脱离了原先的贵族共主政治,走向了大一统的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秦汉第一帝国的辉煌从此拉开了帷幕。】所以那“帝位”是这个意思啊。刘季此刻终于有些恍然,对于先前那个他把握不准的称呼有了真切的理解。他伸手捅了捅坐在旁边的萧何:“统一六国?诶,是不是就是今年的事情来着?”萧何是他的上司,又因为能力出众颇为上面赏识,在消息上面自然比他灵通。“确实如此。可我还没听到这皇帝的风声,应该是之后才会传递下来的诏令。”萧何也没因为这男的未来能当上所谓最高的领袖就给他什么薄面,嫌弃地把刘季顺手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扒拉下来。萧何:差不多得了……你这个得性要是不改,我真怀疑你未来是撞什么大运找到谁辅佐了才成就大业的。【可是,这样堪称惊天动地一般的历史转向,这样接近于前后割裂的时代风貌,却让后世很多人误解了一件事情:战国、秦、楚汉——这三个时代之间不过极其短促的几十年岁月。秦始皇嬴政和汉高祖刘邦,他们也从来不是隔世的两代人。刘邦只不过比嬴政小了三岁,当嬴政死于公元前210年,享年50岁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同一个时代,同一片天空之下共存了整整47年。】刘季和萧何跟着天幕的叙述一惊,下意识顿住了动作。“五十岁?先前说今年是什么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而……”刘季思虑了一下,决定在不知道未来对于皇帝称呼的条件下,依旧沿用旧时的称呼:“王上崩逝是公元前二百一十年。”

虽然对这用公元前多少多少年的纪年方式闻所未闻,刘季还是根据字面意义和自己的年纪推算出了这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十年。两个人在这个结论得出之后面面相觑着陷入了些许的迷惘。其实是极正常的一件事情。刘季深知这世上不存在什么长生不老的人物。五十岁的年纪,横向比较他所认识的人来看,也算不上一句年轻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有些唏嘘:尽管他是楚人,按理来说对秦王没什么感情。但这样堪称举世无双,仿佛矗立着就代表着权力的顶点,完成了春秋战国以来多少君王野望的人物。最后的结局依旧逃不开所谓生老病死的潦潦草草。这就让刘季也跟着难受了几分。【这样的47年,对于刘邦个人来说是太过漫长的岁月。几近步入老年的岁数,他才得到了最后逐鹿中原的机会。可对于历史来说,这却是太过短暂而狂暴的时期了:从战国到帝国,七国争霸的余韵延续了三十多年而最终一朝统一,秦的兴盛张扬了十余年却又因为无人能够驾驭而濒临崩溃。狂暴而迅烈,接近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了既有的秩序,继而重新铸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太快了,快到历史的惯性尚未被彻底的扭转。快到一代人的精神风貌,其实依旧尚且是战国时期的余晖。】出生楚国的刘邦咳了一声,想到少年时期游历于魏楚之间的经历,再联想到第一次入秦之时的感触。五世相韩的张良眉梢微动,复杂的思虑重又落到了那明眼人都知道不会罢休的韩王信的那头。年少时理想是得宰天下,游学各地以增进见识的陈平脸上的笑意此时真切了几分。他们都是亲身经历过这番剧变的人物,此刻听后世人讲来,更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感慨意味所在。后世人会误认为刘邦和嬴政是两代的人物,他们作为当事者自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可是回首这几十年来的风雨,又确实能清晰地回忆起秦朝给周遭带来的一切转变。【当刘邦出生的时候,秦国还正处于秦昭襄王的统治之下,正巧是攻灭西周国,天下失去了名义上的天子的那一年。而沛县也不过是魏楚边境一个随时可能易主的小城。直到公元前224年,秦军攻取淮北,沛县被并入了秦国泗水郡的属县。32岁的刘邦才真正成为所谓秦朝的国民。他青少年时期所接受的教育和认识,其实都不是秦所带来的统一与秩序。不是以郡县制为基础的中央集权,以皇帝制度为根基的君主专/制。而是战国之时的交相攻伐,士人游侠穿梭于各国之间,为有权有势的诸侯大夫所供养,成为别人的门客而“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理念。是一个国家观念和血缘之间才有着密切联系,而对于真正想要施展才华却在本国无路可走的人来说,投奔外国,转换阵营,联合分化都稀疏平常的列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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