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顾之徒 第118(2 / 2)
药酒,渡了那口药酒,着嘴直接喂沈怀霜喝下。酒一口口渡着,药味冲得要死,像把骨子里的冷都驱赶出来。沈怀霜的头昏昏沉沉的,他捧着钟煜的脸,在醉生梦死间,他也会失声笑出来。酒是暖情的酒,可他的半边身子是凉的。眼前所见光怪陆离,就只剩下了本能。那个时候,沈怀霜就会想,如果他曾经也算喜欢过钟煜,那以后,他便再也不要喜欢他。对这个人,从此以后,只有旧事,没有旧情。沈怀霜在文华殿关了七日有余。他自从进来以后除了每天要上几碗水,什么都不会碰。宫人求了又求,他也置若罔闻。“还是不肯吃?”这天晚上,沈怀霜寻声望向门口,目光却像被青年撞了一下,钟煜扶着他起来,又看了一会儿,他怕沈怀霜不舒服,从床上抽了两个软垫,靠在沈怀霜身后。钟煜低头,动了动手里的勺子:“没力气,你吃点东西。”滚烫的粥在他手里上下翻滚。沈怀霜偏着头,没有张口。勺子落回了碗里,钟煜又搅了几回,近乎把那一碗粥搅得半凉,道:“不烫了,我就这样喂你吃。”沈怀霜转到哪里,那个勺子就追到哪里。他脾气再好,头皮一麻,终是忍无可忍地道:“你走开。”可一开口,肺腑接触到空气就开始拼命咳嗽,浑身像是冷到了。钟煜支起身,撑在榻上,他放低呼吸,掰扯过沈怀霜的手腕。沈怀霜呼吸急促,又被钟煜扯来扯去,神魂都像要被扯掉半条,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甩开了钟煜的手。滚烫的粥水飞溅在钟煜腕上,钟煜却不生气,从怀里取出巾帕,耐着性子,擦去腕上红痕。冷风倒灌入喉头,沈怀霜背后一僵,衣带却从钟煜指缝漏过。他和钟煜没日没夜地关在这地方,什么地方都尝试过,什么时间都尝试过,好像除了睡眠的时候,见到对方的时候一直在醉生梦死。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敏感。他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体会下意识产生反应。衣带被指节娴熟地拨开,如今钟煜只要一只手就能轻松做到解衣。他的指节触到了沈怀霜,衣带还没抽动,沈怀霜一记手刀打在钟煜身上:“滚!”钟煜面色一沉,看了过去。他牵过他刚才打了他的那只手,竟轻轻揉了起来,找着骨节,摸着错节的部位,手上一用力,咔地一声,给沈怀霜合了起来。“打之前你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疼,我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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