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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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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它放生的,可不是现在。

“你这个变态的女人。”傅彬狠狠抓着她的手腕,从她手中夺走这只失去自由的蜻蜓,把它放飞了。

“就不能让我多赏会儿。”她其实在羡慕,羡慕这只蜻蜓,有人来救它。

“你不懂,lifeisdear,loveisdearerbothcanbegivenupforfreedo”傅彬关注着它自由飞翔直到失去踪影。

朱秀怀孕了。傅老爷开心得要大摆宴席,傅彬开心得在书房收拾行李。她知道,他要走了,谁也拦不住他。她不劝他,也不可能劝得住,况且,她还羡慕他。羡慕他不用谁来救,自己就能挣脱开束缚,奔去自由。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傅老爷送给他一打银行的票子。

朱秀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不喜欢他,他去哪里她都可以做到不在乎。可并不是,他离去的那天,没有给她一个拥抱,甚至没有对她讲句暖心的话。她靠在秋天的柿子树下,哭了。

生孩子是一个人的游戏,赢了输了,这就是朱秀的命。难产一天一夜,每当自己濒死的时候,她都不甘得夺回命运的主动。她不能死,她还想再见到某个人,问问他,为什么她就不能,不能写血书。难过,抑郁和冰凉的绝望,谁能来抱抱她。

“妈。”她形容枯槁,睁开眼见到母亲的刹那,又哭了。

“都这样的,女人都要过的关,过去就好了。”母亲的眼角湿润,带着真情没有骗她。

佣人把皱巴巴的孩子抱到她面前,“小少爷真可爱。眼睛像少爷,嘴巴像少奶奶。”

朱秀累极了,睡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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