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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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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啊!

胸中闷痛,我调转脚跟,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走去。

没有人配

处理完狗屎,用肥皂正面反面,连指甲缝里都搓了一遍,直到整只手开始发皱,连掌心细小的伤口都变得苍白,我才将手甩干,重新回到前院。

二钱被好好地拴在大殿的柱子上,摩川与那只破碎的花盆已经不见踪影。

弄坏东西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迟疑片刻,抬腿走进大殿。

一身白袍的神子坐在神像旁的矮几后,桌上如上次一样摆着笔墨纸砚。

“那花盆多少钱?我赔你。”

摩川头也不抬道:“不用了,不值几个钱。”

大殿的光线比较暗,就算白日里也需要开灯。但可能是不想要太现代化的东西破坏神殿的神圣感,哪怕是灯光,也是一种近似烛火的橘色调,原始又暗昧。

我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盘着腿道:“花盆是狗撞碎的,但狗是我没牵好才会跑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我。我不想欠你的,你爽快点,告诉我多少钱,不然我可不走了。”

他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片刻又敛下眼眸,在写到一半的偏旁边补完剩下的笔画,淡淡吐出两个字。

“随意。”

他随意,我也随意,就这么坐着看他抄经,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手机忽然震动了下,点开一看,是蒋博书给我发了信息,问我周六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吃饭顺便看场话剧。

手摔得有点痛,加上刚才冷水洗手,把手洗僵了不太好打字,我只能给他发语音。

“我在外面旅游,不在海城,你找别人吧。”

蒋博书和我有个共同的朋友,我们在一次聚会上相识,他在知名广告公司工作,虽然不是搞设计这块的,但与我也算有共同话题,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好感,经常会借故约我一起吃饭看球,但他没明说,我也就只当不知道。

语音才发出去几秒,电话立马就来了。

我拧眉注视着震动的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你去哪里玩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蒋博书长得普普通通,声音却很有味道,含着丝缱绻的情意。

“山南。临时起意的,我发小在这儿,我正好这阵子有空,就来找他玩了。”

“你打算几号回来?”

我轻声一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这么多做什么?”

落在纸面上的笔尖停顿了一瞬,又再继续,看不出丝毫异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地更久,好一会儿才局促地开口:“我,我不是……”

“我开玩笑的。”我打断他,主动和缓气氛,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可能十天半个月就回了,也可能是一两个月,看我心情吧。”

“散散心也挺好。远离网络,远离纷争。”

我听他一副要长谈的架势,连忙打住:“嗯,回海城再跟你约饭。我这里还有点事,先挂了。”

“啊……好,那等你回来再说。”他语气明显带上失落。

我刚要挂断电话,新的电话就进来了。来电人并不让人意外,却分外让人头疼。在接和不接中,我最后还是勉强选择了接。

“喂……”

“柏胤,给你三秒,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皇甫柔的声音与她的名字可以说毫不相干,又冷又硬,但还算冷静。

“宝,放松点,我在山南朋友这儿,没有搞失踪。”我轻笑着,试图安抚对方。

皇甫柔是我的商业合伙人,也算是我半个经纪人。只要是与珠宝设计无关的活儿,一般都是她出面帮我搞定。

这次来厝岩崧,有一部分原因就像我对严初文说的,是太久没休息了,想给自己放个长假,还有部分原因……说来话长。

我有一款得意之作,名为“松林流水”。颈链由上百颗海蓝宝石与钻石组合成,形状犹如潺潺流水。中央的链坠是一颗层层叠叠,钻石镶嵌而成的松塔。

松塔最下方,宛如被花瓣包裹的主石是一颗超过十五克拉的祖母绿原石。由于没有切割,原石呈现出一种与普通祖母绿截然不同的玉石质地,颜色非常淡,就像云雾间隐约透出的松林。

制作这条项链,我总共耗费了三千多个小时,光是松塔的镶嵌工艺就超过一千小时。而为了寻找合适的祖母绿,我更是飞遍了祖母绿的几个原产地,在上千块石头里选中了最心仪的那块。

这件作品不仅在我的毕业展上收获了众多关注,更是在之后让我一举斩获了珠宝设计界最为重要的赛事之一——星彩奖的最佳设计与最佳镶嵌两项大奖。

这是我的扬名之作,更是我通往珠宝设计殿堂的扣门石。此后三年,无数人想从我手里买走它,我从未心动过,不管他们出多高的价。

别说卖,我甚至不许别人佩戴它,就算出借,也需要签署严格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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