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岳慎远在天津的商业舞会上见过唐意映一面,彼时的唐小姐刚过完十五岁生日,正值青春烂漫的年纪。在那以后岳慎远收到过各种各样唐小姐送给他的礼物,有羊皮手套,还有亲手织的羊绒围巾,甚至还有西洋油画的自画像,都被岳慎远拒收了。
洛九衣听得心里直发酸,说道:“听说你在苏州城被软禁后,是唐护军使的亲妹妹替你说了许多好话,求了很多遍唐护军使,又求到谭总统那边,才将你放出来的。原来就是她。”
岳慎远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都是政/治利益的驱使。他们想要对付赵斯年,以为拉拢我等于是拉拢了东部陆军。唐述清此人两面三刀,表面上对我还有同窗感情,实际上代表的是西北边防军那支势力,同我水火不容。”
洛九衣都有点不想去见那个唐小姐了,迈着的步子慢了下来,挪动地跟蜗牛爬行似的。抬眼一见到岳慎远已经迈着大长腿三两步就走到洞口了,这才加快步子追上去。
岳慎远到了洞口回过头看他,正瞧见洛九衣垂着头嘀咕着“前有图门小姐后有唐小姐,有完没完了……”,吃醋的小模样又呆又可爱,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亲了又亲。
两人在断垣残壁处查看一番,洞里只剩唐意映一人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被褥上的血迹一大片,居然还沿着石床流了下来,在石床一侧划出几道血迹,颇为触目惊心。
洛九衣心里一紧:“她……她死了么?”
岳慎远蹙了蹙眉头,道:“走!去看看!”说罢便一掌劈开断垣,劈开一道一人宽的口子,人便钻进了洞里,快步朝着石床走过去。
洛九衣靠近石床的时候,见岳慎远凌空一抓,从床后面一个木架子上抓起一件披风抛向床上的人,披风飘飘荡荡,正好覆盖在裸着身子的唐小姐身上。饶是披风遮盖了大部分躯体,洛九衣还是眼尖地看到了她四肢上残留着的青紫色、各种凌虐过的痕迹。
岳慎远伸出两指在唐意映的鼻下人中处顿了顿,随后道:“气息微弱,凶多吉少。”
洛九衣道:“我还算懂得一点歧黄之术,我给她看看吧?”
岳慎远后退一步,让洛九衣走到床前,弯下腰给唐意映诊了诊脉,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姑娘脉按之细小如线,起落明显,主阴虚血虚症,阴血亏虚不能充盈脉道,或湿邪阻压脉道。且脉搏缓慢,一息三至或二至,主寒症。寒则凝滞,阳气虚损,气血运行缓慢,脉迟而无力,为虚寒症。虽非病入膏肓,也是沉疴宿疾。噫?这是……”
岳慎远靠上前看向洛九衣掀开披风一角后、露出来里侧的那只白皙手腕子,纤细的手腕子上竟也套着一串古朴的人骨念珠!这人骨念珠居然跟赵沐秋手腕上的那串珠子一摸一样!
洛九衣马上就明白过来,唐意映如今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似是昏死过去了,实则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人骨念珠的影响,她的三魂七魄已是不稳。
他立即曲下食指和中指,大拇指掐无名指上节,存想四山火发,掐了个收魂诀,指向唐意映眉心印堂穴。
此刻连没有阴阳眼的岳慎远也清楚地瞧见了一团黑糊糊轻飘飘的轻烟从唐意映的眉间浮了起来,一会儿浓如泼墨,一会儿淡如水渍,浮浮沉沉,飘荡不定。洛九衣的指尖金光一闪即逝,那团黑雾被金光破开,一晃眼就消失无踪了。岳慎远隐约听到一个男子的闷哼声从消散去的黑烟里面传了出来。
利令智昏
躺在石床上的唐意映悠悠醒转过来,满头都是冷汗,脸色苍白如纸,眼珠子黯然无光,半天都没什么大动作,只是木楞地对着头顶上方发呆。
洛九衣拉着岳慎远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柔声细语开口:“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恕我们冒昧造访此地,见你昏厥中,擅自作主替你把了把脉,发现你阴血亏虚、阳气虚损,恐染沉疴宿疾,需要尽快诊治啊,否则不日就会……性命难保了。”
唐意映眼珠子总算是动了动,她极其缓慢地歪过头来看他们两位“擅闯者”,既没有大声疾呼示警,也没有喝斥他们赶他们离开,只虚弱地回应道:“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能在临终之前再次见到少帅一面,上天待我不薄……”
洛九衣随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岳慎远,见岳慎远别过头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唐意映苦笑一声,接着咳了几下,又开口道:“少帅不必忧虑。是意映我自作多情了。”
洛九衣抿了抿嘴,问道:“你变成这样子,知道是谁害你的嘛?那个藏传密教的僧人一定有问题,你兄长怎么会任由他胡作非为呢?”
唐意映脸色更白了,惨白如女尸。洛九衣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不小心戳了她的痛处—一个女人,被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洛九衣心口微微发疼,低声道:“抱歉,唐姑娘,恕我出言不逊了……”
这时候,岳慎远上前一步,插话道:“唐小姐,你是不是绝情门的门主?成都、贵阳、长沙的达官显贵、军政要人都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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