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与外面的华山恍若隔世,一脚踏进此地,抬头便是山岭滴翠、古木葱茏、云雾缭绕,低头便是草木芬芳、奇花盛开、清流潺潺。再行十数步,一道冗长的白色石阶栈道通向台顶一座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道观,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路口一座巨石石碑,上书“老华山派”四字,遒劲飞扬。石阶上有青衣道童手持扫帚洒扫路面,一见入口处进来两位客人,便快步流星走下石阶,并脚向他们躬身行道礼。
道童一眼认出了岳慎远打横抱在怀里的天青色长衫公子,作揖道:“原来是洛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子见谅。贫道即刻上去通报掌门人。烦请贵客稍待片刻。”
不一会儿,道童就喊了两个师兄弟下来一起迎接洛九衣他们,并且转告了陈掌门的话,说是陈掌门闭关多日,数天后才能出关,因此先安排贵客住下。
岳慎远抱着洛九衣跟在他们身后爬上石阶,那石阶足有九百九十九道,他抱着一个成年男子却丝毫不减步速,连喘息声都不闻。他微微蹙眉道:“小师父,你去转告你们掌门,说洛公子身体状况有问题,脉相十分虚弱,让他快点出关。”
道童不过十四五岁,哪里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来访者,心里直犯嘀咕,可一抬眼望到那人凌厉的气势和煞气逼人的眼神,不禁吓得双脚抖了抖,又念到掌门人一向将洛公子视若掌中明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耽误了洛公子的病情,急忙点头称是,先行一步去传话了。
穿过太极清虚门,再走上一炷香的时间,便能清楚瞧见一栋木石楼阁矗立在山峰上。
道童介绍道:“此楼便是掌门人的八景宫。传掌门人旨意,恭请贵客直接下榻八景宫厢房歇息。请!”
八景宫的居室里摆放着花梨木大案,案上垒着名人法帖,并几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数枝上好的羊毫毛笔。墙角设有汝窑花瓶,插着满满的甘菊与蔷薇,清香满室。西墙正当中挂着一幅《烟雨图》,左右一幅对联,乃是颜真卿墨迹。
岳慎远轻手轻脚地将怀中的洛九衣放在东边的卧榻上,还没来得及替他盖上被子,楼下就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同时传来了八景宫看门道童稚嫩的声音:“拜见掌门!”
岳慎远替洛九衣掖了掖被角,转过身去,一眼撞进了老华山派现任掌门禅云道长陈书贤焦急的眼神里。这一刻,他再次确定,这个人对洛九衣是持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意的,或许比他想象的更为刻骨铭心。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只是出于形势情急,他们只是敷衍了事地互相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陈书贤飞身上前给洛九衣诊脉,同时开口道:“我收到了秦医师的飞鸽传书,大致了解了一下你们的情况。不过为了预防有所疏漏,仍是烦请少帅再为在下说一遍细节。”
岳慎远点点头,便把这些日子去贡川镇遭遇了僵尸人冑、探访古墓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陈书贤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岳慎远心猛地一揪,之前当秦俊儒告诉他洛九衣的情况很不乐观、当下只能去找陈书贤帮忙的一刻,他就料到这次的境况十分严重。尤其见到陈书贤也一脸沉重,他更是担忧至极。
岳慎远急忙问道:“陈掌门,情况如何?”
陈书贤摇摇头,答道:“怎么会这样?既呈涩脉症状、又呈虚脉症状。当体内由于精伤、血少、气滞、血淤等因素阻遏气血运行,导致脉气往来艰涩时就会出现涩脉。涩脉的脉形细短,如同轻刀刮竹一般,往来艰涩,极不流利。涩脉证,久病缠,若亡阳,多自汗,心虚痛,胸腹满,精血伤,尺部见。”
他翻了翻洛九衣的眼皮子,又接着说道:“而当体内阳气亏虚时,推动血液运行的力量薄弱,脉相软弱无力,脉形细小且有空虚感。当血液不足时,由于阳气没有阴液可以依附而浮越于外,此时会出现脉管形体虚大而软的虚脉。虚脉主气弱血虚,元气亏损等里虚症。虚脉证,阴虚病,精血少,骨中蒸,虚脉见,暑伤身,自汗出,或怔忡。”
酆都鬼城
锁灵御鬼阵,俗名雷池,是专门用来禁锢恶灵厉鬼的阵法。按《周易》的理论,日属阳,夜属阴,恶灵厉鬼是只能在夜间活动的阴物。古人观星时将整片夜空划分为二十八个星区,称之为“二十八星宿”。其中每一宿包含若干个恒星。
陈书贤按照雷池的布阵法,让洛九衣躺在道场正中央的榻上,在他周围布上二十八枚五帝钱,人为划定一个类似二十八星宿的阵法。铜钱数阳,经过千万百姓的手阳气十足,百无禁忌,所以会给恶灵造成越“雷池”一步则入“阳境”的假象。这个阵法对恶灵厉鬼并无实质性的伤害作用,只能起到禁锢的效果。禁锢的时间视恶灵厉鬼力量的大小而定。
岳慎远大马金刀、脊背笔直地坐在道场边上,两个拳头捏得嘎啦嘎啦响,尽管他面沉如水,眼眸似冰冻了的河面一般毫无一丝波澜,额上暴起的青筋却暴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焦灼。
他脑海中回想着陈书贤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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