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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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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心里既舒坦、又生怕虎头真因为开荒耽误了读书。

虎头一抹泪,起身,一边给大父母入睡的位置铺被褥,一边小声诵道:“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虞舜,作《尧典》……”

“寅宾出日,平秩东作……”

小家伙铺完被褥了,给阿父倒水、端过去,小嘴不停:“放齐曰……”

“驩兜曰……”

“岳曰……”

他拿起大母的针,在自己头上篦几下,仍不停诵:“帝曰……”

然后给两盏油灯小心添油:“明明扬侧陋……”

最后来到王翁身后,先把笤帚拿一边,再给老人家捏肩:“慎微五典,五典克从……舜让于德,弗嗣。”

王翁听不懂,但就是爱听,也明白孙儿是何意思,欢喜的见牙不见眼。

“大父,你听,我干活不耽误诵书吧?”

“不耽误、不耽误。”王翁把孙儿揽到怀里。他环视这些孙女、孙儿,心内激昂,说道:“你们各个争气,咱王家,定会因你们兴旺。阿菽,好好练手艺,今年五月,让你阿父送你去乡里考匠员。”

“啊?”王菽立即询问王葛:“从姐,我、我行吗?”

“咋不行?忘了大父昨日说的话了,不试咋知不行?”

“说的好!”王翁这一嚷,小阿艾彻底醒了。

“嘻嘻,伯父。”她摸索伯父的胡茬,手心痒的笑起来。

王大郎气笑,放下她:“行了,别湖弄伯父了,玩会吧。”

子时一过,这个年就算过去了。

月那么圆,照的鳏翁屋前一地白,跟下了层霜似的。王竹坐在井沿上,腿一下、一下踢着沿壁。

自贾芹出事后,晚上井沿都盖上一块厚石板,坐上来不必害怕了。他看着那颗枯树,好像看到贾芹又在树下,冻的发抖,拿着他那卷麻绳脱线的旧简策。

王竹学着贾芹的语气:“竹弟,其实我们同病相怜啊。”

他紧接着向想象中的贾芹回话:“我没病,可怜的是你。你阿母有相好的,让我瞧见了,那人一瘸一拐的,你阿母还欢喜的要命,那人还说,送给过你阿母一对啥带钩哩,你阿母说藏的可好了,连你这儿郎都没告诉。”

“贾芹”讥讽:“元宵节啊,你阿父竟不来瞧你。”

王竹:“比不得你,你永远陪你阿父了。”

“贾芹”大怒,身影消散。

王竹得意。

这时,鳏翁在屋里喊:“阿竹啊,天冷,快回来。”

王竹一侧腚,放个屁,朝井口冷笑:“送你一程。”然后推门回去。

113 你知道我大父是谁吗

孟春。二十一日。己正。

王葛、谢据等十一个正式学童已经乘坐一日一夜的牛车了,除一日三食时队伍停歇,其余时候都在赶路。

车队很长,光骑马而行者就超过百人数。左夫子、郭夫子也随行其中。

队伍最前、中间、后尾皆是身着裋褐、身材魁梧之部曲。他们有的持弓、负箭箙;有的持环首刀与钩镶。这么大阵势,王葛咋瞧都瞧不够,深深有种“我也要去从军”的花木兰感。

她跟一个四岁的女弟子被安排共乘一车。女弟子的姓名非常好记,姓卞、名恣,开朗活泼,王葛不是一般的善谈,很快就和卞小娘子熟悉了。

车里铺着厚褥子,厢体也厚,隔风,但减震太差,一个小坑就让二人的话声打飘。一开始王葛、卞恣还觉得有意思,只要一颠簸,俩人就故意说话,然后在“啰喔啰哆”的声调中笑成一团。半日后,卞小娘子开始头晕恶心,时不时由部曲抱到马背上透气。

不知谢据在哪个车上,还是也骑马而行?

队伍到底去哪?要做甚?精舍没告知。

总之此行明显很仓促,又神秘。她送谢据的小熏笼都没来得及试,二十日也没开学,众学童就由夫子带领,由部曲背的背,抱的抱,清晨匆匆下山。王葛的古代奇异之旅,就这样稀里湖涂的掀开序章。

卞恣又被抱出去了,王葛躺下,随着车摇动而摇,开始想念家人。大父母他们这个时候还在拔茅草吧?地冻的很硬,茅草根难拔,他们可别嫌戴着手套不得劲摘掉呀。

王葛很感激桓亭长,阿父到了苇亭后,桓亭长就言缺少筲箕,以每个筲箕一升粮的价,雇阿父用荆条编筲箕。阿父再不必忐忑难安,不必觉得自身是负累。

可笑王三,王葛已从心底不再认此人为三叔。可笑他只敢跟鼠贼般偷偷嘱咐阿蓬哭闹。没等来哭闹,王三就只当没这回事,阿蓬白准备了应付阿父的措词,根本没用上。

二叔真是桃花运不断啊,十六那天驱着牛车送他们去苇亭,已经落户苇亭的佃农里有个寡妪,一眼就看中了二叔,窘的二叔的脸跟喝醉了似的,王葛每回想、每回笑。

苇亭已经落了三户难民,桓亭长说,仲春之前二十户就能齐了。王葛家的两户,过些天就至,契已提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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