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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他推醒了:“不早了,你找我不是为了来打个盹吧?”
被我突然推醒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和烦躁:“当然不是”
我盯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见我冷漠的表情,他知道没法再糊弄过去,直接开口:“我想问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真是好问题。
“你想我把你当哪种朋友?”我毫不留情的戳破这块羞耻布:“一起上床的那种?”
他沉默了一下:“你还记恨着呢?”
“当然,毕竟人生第一回,碰到这样混蛋的事。”我冷言冷语地讥讽着。
他轻易就被我的话激怒到,恶狠狠地盯着我许久,似乎在咬牙忍耐着什么,但极爱面子又毫无耐心的他显然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是!那次是我冲动了,没考虑你的感受但你也不要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明明之前你也主动过,怎么搞到最后就我是浑蛋了?”
果然,还是一样的蛮横任性,一样的不讲道理。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似乎极度痛恶这样沉默的回应,再也维持不住虚假的体面,露出丑陋的面孔。
“姜沉,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很好笑吗?和谁玩不是玩?偏和我玩了一次你他妈就装清高!还拿艾滋吓我!怎么谁他妈给你操爽了?这么瞧不上我唔!”
几乎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我便全力往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他的嘴角当即就破裂流血。
“对,我他妈就瞧不上你,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的玩意也配我瞧得上?”
我说着和他一样恶毒的话,这么多年来的不甘与痛苦,连带着早上憋着的恶气,终于以这样失控又极端的方式发泄出来。我感到痛快。
他被一拳打到短暂的愣神后,当即扑过来就往我肚子上了砸了一拳,然后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脖颈被大力的钳制,我压根发不出完整的字音。我往他肚子和腿上不知道又踹又撞了多少下,他也没有松手。
只是意外地,他手下的力却越来越小,到最后仅仅只是抓在我脖子上。
此时,我也耗尽力气,慢慢停下了攻击。
因为吃痛,他的表情扭曲着,额角的青筋都已爆起。眼睛很红很红,像是痛到要哭了一样。
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持了一会,他突然动作很大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臂借着身体大幅度的位置变化飞快地蹭了下眼睛。
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令我震惊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的决定。
“你说什么?”我怔愣地问。
“我说,你要过不去,我就躺着给你上一回!你他妈爱怎么操怎么操!行了吧!”他拔高音量,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段话。
“你认真的?”
“就当还你了!”他别过脸去,咬牙切齿地说着,没再看着我。
他赤裸地躺在床上看着我,整个人呈现出很不自然地僵硬状态。
我以为我会和像小舟做爱时一样的肆无忌惮、冲动放纵,甚至在报复与欲望的驱使下极尽粗鲁暴力……撕咬他的嘴唇,啃啮他裸露的肌肤,在他身上留下青紫的性欲伤痕,抓着他的头发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做到流血,做到不堪。如同他曾对我的那样。
但为什么到最后,落在他身上的吻轻如羽毛。
我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我渴望已久的身体,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嘴唇吻到胸膛,温热的皮肉下是颤动的心脏。
他轻微瑟缩了一下,表情奇怪地盯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
我在脑子里回现着我所知的全部的男性间性爱方法与步骤,在满头大汗中克制着冲动暴力的本性,一步不落地耐心抚慰他,扩张他。
可即使如此,在我进入到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他还是急剧地绷紧了全身肌肉,深深地拧起了眉,发出难受的痛哼声。
我抬头看去,他脸色都青了,额角冒着冷汗。
他受不了了一样一把扯过旁边的枕头压在脸上,从枕头后闷闷地骂着:“你停下来看着我干什么……你他妈到底做不做?磨磨唧唧……真把我当女人了?”
即使语气再强硬,也无法掩饰他受损的自尊。他接受得很困难,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比我想象得还困难得多。
我突然进行不下去了。
我重重地喘了口气,拉开他头上的枕头,在他惊讶不解的目光中最后吻了吻他的脸庞。
然后一个翻身下去,平躺在他身旁,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等待身体的热潮退去。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真没意思。”我喃喃地说着。
我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对他的感情。
我还天真地幻想着是不是不曾得到过,才无法轻易放下。可是,对于他,我想要的太多了,少任何一点,都觉得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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