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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恶劣糟糕。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坐上回镇上的大客车,到家里收拾行李。
他在傍晚的时候敲开了我家的门。
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的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色疲惫。他解释地说着刚开学,昨天班里联谊聚会,一晚上没睡。
我点点头,让出一个身位,他走了进来,看了眼墙边的行李:“你还没开学吗?”
“后天开学。”我平静地看着他编着谎话。
“收拾好了吗?”
“嗯。”
“在看电影啊?”他看了眼开着的电视。
我继续点头回应着他。
他也跟着坐到了沙发上,我们默默地看了一会电影。
电视中传来伊瓜苏大瀑布振聋发聩的水声,在穿梭的飞鸟声和呢喃的歌声中,他率先打破沉默,寒暄着:“最近过得怎么样?上次就想问了,你头发怎么剪短了。”
“还不错,头发是想换个新发型。”
“哦”他点点头:“还是挺帅的。”
简直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们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会,比起和他聊天,我更被影片剧情所吸引突然发现,我和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我们之间的问答也逐渐由我的敷衍和他越来越长的停顿变得断断续续。
“我有时候还真想回到高中的时候”
他突然也像蒋磊一样感慨起来了。
“我记得是高一吧,那会我们也才熟起来,我打球磕到头了”他靠在沙发上,语速变得缓慢。
而我仍然盯着电视,没有说话。
“你小子,二话不说就背着我跑去了医务室,陪我打吊瓶到凌晨,后来还给我打水带饭那会儿我就想我认定这个朋友了姜沉你那时候真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你了”
耳边传来绵长沉缓的呼吸声,我转头看去,他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这个说着要和我聊聊的家伙,在说了一堆废话后,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邀约探戈”的旋律从电视中缓缓流出,而他的脑袋也滑落到我的肩膀上,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迷离而流光溢彩的光影将他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阿斯托尔皮亚佐拉的音乐在房间回荡,仿佛陷入一个梦幻的空间当中。
这种令我颤栗的熟悉的感觉又席卷而来,我好像被拉回高中那些他与我一同听歌毫不设防、单纯安静地睡在我身边的午后或晚上。
我默默地盯着他,他的脸上隐隐浮现出轻松而开心的神态,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我收回视线,把音量调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独自看完了整部影片。
影片里的主角最后都没有重头再来过的勇气,而我也还陷在这段畸形情感的怪圈里反复轮回。
我感到一阵无力,想打破这个怪圈。
于是我把他推醒了:“不早了,你找我不是为了来打个盹吧?”
被我突然推醒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和烦躁:“当然不是”
我盯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见我冷漠的表情,他知道没法再糊弄过去,直接开口:“我想问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真是好问题。
“你想我把你当哪种朋友?”我毫不留情的戳破这块羞耻布:“一起上床的那种?”
他沉默了一下:“你还记恨着呢?”
“当然,毕竟人生第一回,碰到这样混蛋的事。”我冷言冷语地讥讽着。
他轻易就被我的话激怒到,恶狠狠地盯着我许久,似乎在咬牙忍耐着什么,但极爱面子又毫无耐心的他显然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是!那次是我冲动了,没考虑你的感受但你也不要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明明之前你也主动过,怎么搞到最后就我是浑蛋了?”
果然,还是一样的蛮横任性,一样的不讲道理。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似乎极度痛恶这样沉默的回应,再也维持不住虚假的体面,露出丑陋的面孔。
“姜沉,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很好笑吗?和谁玩不是玩?偏和我玩了一次你他妈就装清高!还拿艾滋吓我!怎么谁他妈给你操爽了?这么瞧不上我唔!”
几乎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我便全力往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他的嘴角当即就破裂流血。
“对,我他妈就瞧不上你,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的玩意也配我瞧得上?”
我说着和他一样恶毒的话,这么多年来的不甘与痛苦,连带着早上憋着的恶气,终于以这样失控又极端的方式发泄出来。我感到痛快。
他被一拳打到短暂的愣神后,当即扑过来就往我肚子上了砸了一拳,然后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脖颈被大力的钳制,我压根发不出完整的字音。我往他肚子和腿上不知道又踹又撞了多少下,他也没有松手。
只是意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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