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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内定回(9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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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惟清沉吟道。"起兵当师出有名,末将定会将事情查清,还道于天下。"

楚长凛听后,只是微微扯唇笑了下。

"锺将军心怀天下,宅心仁厚,只是庙堂之事纷乱错杂,朝中之人虽有光风霁月之姿却不可尽信。"楚长凛用着一双墨瞳盯视着他说:"将军应该学着心狠些,如此一来,看的能更为透彻。"

锺惟清听得出楚长凛话中有话,他微微颔首,认同楚长凛说的,心应该狠些,才不会总是对莫名其妙的人心软。

"临济城和慕华郡主之事,城主可否告诉末将您打算如何保下?"锺惟清严肃地盯着楚长凛问。

楚长凛提起使臣即将入京和谈一事,听说将会要求割让御海城与临济城两座城池。

楚长凛早先已有预备,现在确认锺惟清心中所愿,这才能明确的迈出下一步。

楚长凛说:

"对方来使虽会提出拿走两座城池,实则若是只给一座,对方也会同意,只不过附加的东西价值要高,多半是要我们拿出足以相抵的银钱。至于要慕华和亲这事,众人仅知孤与慕华有婚约,但他们不知,孤和她的婚约,是先帝作的主,孤这儿还有先帝指婚的圣旨为凭。"

从前慕华总与楚长凛不对付,便是从长辈那儿知道有这只圣旨存在,每每见他都想把那只圣旨抢去烧了湮灭事实,只是事到如今,任谁都无从想象这纸荒唐的婚约,竟成了救命稻草,。

听楚长凛这么说,锺惟清思索了片刻,明白自己该如何行事。

"城主,割让御海城。"锺惟清接着说道:"一年后,末将定会亲自收复城池。"

"好。"楚长凛点头。"孤会派亲信跟在将军身边,有任何需要,只要将孤的令牌交给他,他会帮你把事情办好。"

两人说好三日为计传递书信,期间若有所变化,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送至对方手上。

离开落霞观前,锺惟清才知楚长凛派给他的亲信,就是在殿中默然不语的那位师父。

葛三乾好奇的盯着这位突然要跟着他们回去的师父问:

"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没有看着葛三乾回答,而是转向锺惟清答道:

"属下名叫阎风。"

锺惟清将阎风打量了一遍,觉得他年纪看着虽比葛三乾轻,眼神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练家子,比插科打诨的葛三乾层次高了许多。

三人走至马车,葛三乾和阎风本想让锺惟清先上车,锺惟清却独自走向已在马车旁等候许久的驭夫,询问有没有从此处到御灵山的便道。

"有一条两日内可到的山间小径。"驭夫状似为难的说:"但那路泥泞,这天候可不好轻易冒险从那儿去。"

"是吗?"锺惟清沉吟片刻转身提步,突地回过头出手如电,死死地扣住驭夫的命门。

锺惟清见驭夫脸色赭红发紫,冷冷问道:

"那你说,夜倾尘派你来有何用?难道是来看着我死的?"

身份被识破,驭夫并未表现出惊慌失色,反而冷静的让锺惟清先让他把左护法于焕七的话带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锺惟清微微放轻的手劲,冷言道:

"你说。"

"左护法说,您的时间,不足十日。"驭夫眼神由和善转为冷漠,丝毫不在意锺惟清还正掐着他的命门。

"这是何意?"语音刚落,锺惟清突觉气血翻涌,一股温热不可控地从喉底涌出,缓缓流下嘴角。

"公子!"葛三乾大喊了一声。

葛三乾回头瞥见好几抹鲜红挂在锺惟清嘴角,心中慌了半晌,连忙上前去察看锺惟清的情况。

一旁的阎风虽不明所以,亦连忙奔至锺惟清身前。

"怎么回事?"葛三乾焦急的问驭夫,驭夫看了他们一眼,将于焕七的话完整的转述一遍。

"锺将军身上的子蛊和一般夫妻蛊的蛊虫不同,它是吃母蛊的血长大。一般夫妻蛊不能分离十日,这种用血喂养的蛊,只能七日。七日一到,子蛊会逐渐反噬宿主,将内脏掏空,最后只剩一具空壳。"驭夫说。

"竟是如此……"

锺惟清松开扣住驭夫的手,抬手用衣袖抹去血渍,眼前浮现夜倾尘那日在他怀中那句低语:

"别趁我睡着时逃走,你会死的。"

这一切,夜倾尘早已算计好了。

驭夫拍了拍自己被揪的凌乱的衣衫,对着锺惟清说:

"锺将军,上车吧!教主已在暗城候你多时。"

看着驭夫重执赶马的鞭子,锺惟清知道自己已无他法,只能暂时随着夜倾尘的安排,先见着人再想要如何走下一步。

马车出了关原城一路往东,途中锺惟清陆续咳了几次血,一次比一次严重,到了傍晚他神智虽还能保持清醒,脸上却已逐渐开始浮起青筋和血纹。葛三乾推起锺惟清的衣袖,发现手心延伸至上,也都同样布满了血纹。

"公子!这魔教妖孽怎能这样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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