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锁链(7 / 12)
了吗?”
“还没有。”姐姐紧紧抱着她。
阿尔薇特在半梦半醒中,感觉有无数树根像姐姐的手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紧紧勒住。
【混账,就凭你们,也敢觊觎本座的魔力?】
【长夏之剑呢?叫他滚来见本座!卑鄙的人类,你们都是恶心的同伙!】
【陛下,这是您亲口答应的赌约,可不能反悔。您的语言就是魔法的根基。】有人类的声音响起,平滑得就像地上游弋的蛇。【即使是全知全能的您,也有未知的魔法。】
【那不可能,眼睛能够看到,舌头能够品尝,心中弥漫恐惧的魔咒,本座都已经拥有。】魔王冷笑。【作为魔法之王,魔力的源泉,本座在此宣告!本座被封印之后,这世上的魔法将日渐衰弱,人类将逐渐失去太阳照耀。这个世上也再没有‘永远’。你们虽然不死,却难逃老朽!
直到千年之后,本座会被真正的勇士唤醒。那时就是你们和这个虚伪城市的死期。】
阿尔薇特从幻觉中回神时,周围已经燃起了幽绿的火焰。
维尔忒诺赫然站在她身前,正在拼尽全力为她抵挡十长老的魔咒。
“既然知道了圣树的真相,你们两个也不能留了。”长老森然的语言在地穴回荡。“你们姐妹正好做个伴,一起成为新的祭品吧!”
“不,我绝不会……”向来温柔的姐姐,竟然有如此冰冷的语调。“我绝不会让亚薇死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阿尔薇特六神无主。只凭姐姐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抵抗一个长老的魔法,更不要说有十人。她嘴上一直说着要保护姐姐,却拖累姐姐到如此危险的境地。惊惶之中,她想起那个魔神的故事。
她跌跌撞撞,沿着树根一直向下。就像那天的圣剑一样,树根仿佛也在指引着她。或许因为圣剑和圣树是同级的魔法产物,而让她携带上了神秘的因缘。她在一处奇怪的根瘤处停下,从表面虬结的根须开始,徒手挖掘起来。
“这一定是个噩梦。不论是谁……只要能救救我姐姐。”她哭着念道。“不论是什么力量,请救救我们。”
她的手臂一定被粗糙的树根磨破了,血迹斑驳。眼泪和汗水不停滴下。但她没有停下,直到根瘤的深处微微发出了银色的光亮。阿尔薇特探得更深,竟然抓住了一只手。
那大概是一只孩子的手,细嫩,但是冰凉僵硬,根本不像一个活物。阿尔薇特吓了一跳,但仍然死死抓着那只手。忽然之间,她有了一个念头。
“各位长老,请立刻住手!”金发女孩高喊。“我找到了魔法之王。如果你们不住手,我就将他从千年的沉睡中唤醒。”
这个变故,让对战的法师们将信将疑。“区区一个没有魔力的平凡女孩,怎么可能唤醒他?别编啦,勇敢的小妹妹,这个故事不适合你。”
阿尔薇特握着那只冰凉的手,浑身都在发抖。
“我没有骗人,我是瓦尔基里的后裔。”她脱口而出。“我曾见过这棵大树,树叶是金色,枝干是银色,根须是铜色。树的左半边是晴天,右半边是雷雨。从树根走到树冠,需要七天七夜。太阳和月亮在树枝间穿梭,可以看到树冠是白天,而树根在夜晚……”
她不受控制地用古代魔语念了出来,而且越念越快。整个树根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随着她的声音开始颤动。
“不,你怎么会……”维尔忒诺焦急的声音传来。“快停下,亚薇!停下!”
阿尔薇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发亮。姐姐给她的项链突然像火烧过一样烫,死死勒在她的颈间。
那是用来限制她的法力,同时也隐蔽她的法力天赋不被外人发现的法器。后来人们总以为她是个法术白痴,唯有战斗是她的天赋;其实恰恰相反。她天生拥有魔法,只不过一直被隐藏;除了为她带来敏锐的感知,剩下的剑技都是她持之以恒的汗水换来的。
滚烫的项链勒得她说不出话,身上的光芒才渐渐地淡了。
“不对劲,这孩子能够和圣树共鸣!”十长老迅速反应过来,“没想到啊,快抓住她,先用她献祭!”
维尔忒诺飞身扑过来,几道可怖的魔咒打中了她的后背。但姐姐没有丝毫停顿,摇摇晃晃地走来,美丽的脸庞上尽是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改变了这么多,还会是这样……”
那一刻,阿尔薇特隐约明白了反复纠缠姐姐的噩梦是什么。不可言说的魔法,不可回避的命运,就是她自己注定的灭亡。
作为最合适的活祭,她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在这个祭坛上。
阿尔薇特的身体晃了晃。刚才的幻觉和念诵,仿佛消耗了很多体力。
可赶来的姐姐没能抱住她。那只冰冷的手忽然反向握住了她。她想要收回,却被紧紧攥着,最后她使劲挣脱着,竟从根瘤的缝隙中,拽出一道扁平的黑影。
那道黑影像是用纸片剪裁成的人像,轻飘飘地,却有弥漫着难以言喻的不祥之气。吸收了她的精气后,黑影逐渐竖起来,色彩和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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