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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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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蔺俯下身,薄薄的唇瓣离得越来越近,温久紧张地闭上眼?。

但那干燥柔软的唇最终只落在她的额心,不带任何旖旎遐思。

温久听见少年用低哑的嗓音说:

“罚你——平安顺遂,喜乐安宁。”

-

另一边,与温久分开?后,宋彧走在直通皇宫的暗巷里,头顶突然被一阵亮影笼盖。

他抬首望向光源,瞳孔紧缩。

那大得滑稽的鱼灯在夜空中缓缓飞行,其上大书?的八个字里,有四个字出自少女的名。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对比之?下,自己花了几个夜晚制作?的六角兔子灯显得寒酸又可笑。

他凝视着没送出去的灯笼,倏地往地上狠狠一摔,靴底毫不留情地从上面碾过,脆弱的纸灯瞬间支零破碎。

和温久青梅竹马七载有余,他一直耐心蛰伏着,为此拼命克制本性,只为将来能堂堂正?正?地拥有少女。

温久性子冷清,即便那些不知深浅的世家子腆着脸追求她,她也无一例外地拒绝。

宋彧能一直忍耐,就是笃信温久不会对他人动心。

可是谢怀蔺出现了。

那个天之?骄子明明拥有许多——荣誉、地位、家人的关爱和世人的敬仰,却还?要恬不知耻地夺走他唯一的光。

被后来者居上原来是这种滋味。

宋彧目光森冷,一步一步朝暗巷深处走去,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鼓起?,发出近似呜咽的悲鸣。

谢怀蔺,你真是该死啊。

-

回去时街巷已空,谢怀蔺怕温久着凉,没再用来时的方式,而是雇了辆马车送她回府。

“到了。”

马车停稳后,谢怀蔺扶着她下马,让温久疑惑的是,门房居然没有像平常那样出来迎接。

而且,整个温府静谧得诡异,好像风雨欲来前虚假的平静。

“怎么回事?阿福跑哪儿去了?”

小梢也觉得奇怪,叉腰道:“难道偷懒跑去睡了吗?岂有此理?……”

她正?气势汹汹地谴责门房不称职时,便见负责看守大门的阿福灰头土脸地出来,一见到温久,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

但阿福支支吾吾的,躲闪着温久的视线。

不安在沉默中扩大,温久严肃追问:“阿福,说话。”

阿福泫然欲泣:“小、小姐,呜……大爷、大爷没了……”

温久顿时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我出门前爹爹还?好好的呢,阿福,你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是真的。”

阿福哇的哭出声:“小姐离开?没多久,老爷便投湖了,遗体刚刚才捞上来……”

湖、湖、湖。

是自己将跳未跳的那个湖。

父亲代替自己,跳进那个湖了吗?

“岁岁!”

大脑一阵晕眩,谢怀蔺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温久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

什么放下心结,什么修补父女关系,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父亲哪里是看开?了,明明是再无法忍受对她的矛盾感情,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母亲忌日这天,追随亡妻而去了。

所?以父亲才会说,让温久替他看看当年和母亲一起?逛过的灯会。

——因为他自己永远都看不到了啊!

那句话不是父女关系的开?始,而是终结。

“岁岁,难受的话就哭吧。”

谢怀蔺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

温久将脸埋进少年清瘦但结实?的胸膛,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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