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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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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之乐。想来姜侯必也是懂的赏舞乐之人。”

“她这一路代天巡牧,各道都要去。咱们江南东西两道虽比不得关中,但都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将来她要去了那偏僻的岭南道甚至是西域等地,岂不是无趣?”

“这歌舞伎,并说书女先之流,也可以搜罗些,一并给姜侯送上。”

主打就是一个项目全面,不信没有一款能让巡按使展颜的。

涂家主语重心长道:“还是那句话,姜侯无子无女,真送了什么田庄铺面古籍珍玩,将来她又能传给谁呢?再有就是罗家主说的那话了,姜侯在京城是掌过城建署的,她要想弄钱,也无需等到咱们这儿。”

诸位家主:有道理啊!

罗家主甚至当场吩咐仆从道:“去与夫人说一声,将家中伶俐的侍婢、客女挑一挑,以及新买的那几个擅琵琶、萧管的年轻乐人……算了,那些我亲自去挑。”

“他们还真以为送人有用啊?”姜沃初初接到浔阳楼请帖的时候,是很不以为然的。

何止世家在打听她,这些日子,姜沃当然也在密切探知世家的反应,防备着可能会来的风险。为此,她还在江州几次换了居住地。然而看起来,似乎完全是白防备了——

不知是不是在江南西道‘安居’惯了。她这边都磨刀霍霍,进行到‘告田令’这一步了,诸世家居然还要请她赴宴,还在按部就班走‘先礼后兵’的先礼这一步。

而且据聂雨点打听来的,竟然要给她‘送人’,送什么门客幕僚。

门客?

门面的门吗?

果然,历来考验干部的,也就这几种法子。

姜沃随手把请帖搁在一旁:可惜,能打动她原则的容色,阈值已经被人提的太高了。

要不是此时她还在等已经从长安出发的黑齿常之,在等京中选定的劝农使到岗,她都不准备去吃这场毫无意义的宴席。

而浔阳楼宴当日,姜沃就体验了一把何为打脸。

这顿宴席,来的一点也不亏。

她真的心动了。

倒不是世家找来的那些所谓‘才子’以及‘门客幕僚’,而是心动于世家培养出来的侍女、歌舞伎以及客女的水准。

她们掖庭的教育水平,尤其是文艺水平,明显被世家比下去了!

果然,传承数百年的世家,自有其长处与底蕴。

姜沃觉得:她像是看到了巨大的宝藏。

需知,大唐律法规定,若是一家一族有违律法,抄家之时——

其家中‘奴婢、部曲、客女’等自此不再属于私人,而是归于官中。各从其能,而配诸司。妇人工巧者,入于掖庭。[1]

她第一次对世家有了不可明说的好感,而且体会到了那句:邻居屯粮我屯兵,邻居就是我粮仓的真谛。

宾主尽欢?

浔阳楼上,管弦钟磬。

轻歌曼舞,宾主尽欢。

然而在一众罗衣锦绣宝髻堆云,容色各有千秋的歌舞伎中,姜沃最注目的,还是一位弹琵琶的女子。

大约是身处浔阳江头的关系,让姜沃想起了还未面世的《琵琶行》,因而对琵琶乐人更在意些。

哪怕诗还未面世,但世上的琵琶女,却从未断绝过。

也是因为,这位叫玉娘的琵琶乐人,容貌实在出众,眉如翠羽,玉面映红,盛妆之下,如同春日枝头最清艳的一朵海棠。

但偏生,一双眼睛水雾蒙蒙似的。

美丽,却什么思绪都没有。

“叫玉娘上前来。”

见姜侯注目几回,罗家主很快召这位琵琶乐伎上前,笑道:“玉娘的琵琶技艺最好,姜侯若是喜闻琵琶,不如让她清清静静奏几曲。”

酒过三巡,歌舞也赏过了,清静一下,正好可以开始谈谈正事。

见姜侯点头应允,罗家主大喜。

也难得在心底夸赞了一番涂家主:没想到这回老涂靠谱了,也给他们上了一课。这送人,真得主打一个全面!

要是他们只准备了些‘门客’,这会子可就大为尴尬丢脸了——

说来,在见到姜侯本人走下朱轮马车的瞬间,几位迎候在浔阳楼外的家主,心内顿时就暗称一声糟糕:这,这,京中消息多传姜侯性情为人,怎么没提及其风采容光?

虽说姜侯身着御赐紫袍金带,但几位家主第一眼看到姜侯,几乎都未注意到她的官袍。

哪怕如此浓重紫金一色之下,哪怕她腰间还就悬着一柄御赐尚方金宝玉饰剑,但姜侯给他们的第一印象依旧不像个位高权重的朝臣。

只见她神情散朗清骨明姿,通达如林下之风,实像超脱于方外之人。

若说见到姜侯本人,让这几位世家家主心里暗道‘糟糕’,觉得姜侯如此气度,大约是看不上他们选的门客。那么在看清随姜侯下马车,身着绯色官袍的崔少卿后,他们内心的想法就变成了:快散了吧,必是白准备了!

尤其是涂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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