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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就有得你折腾了”(10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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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暧昧的气氛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贺明渚的态度很明确,眼下他不要情话求哄,只要他松口答应,乖乖交出堕入地狱之门的钥匙。

贺明汀别无选择。

于是捧着贺明渚的脸,吻着他明亮的眼睛,用在得到满足前绝不反抗的强硬道:“在我反悔揍人之前,动作快点。”

他说得咬牙切齿,可说罢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不会后悔。

这次的性爱也让贺明汀心满意足。或许是包含两个人的满腔柔情,亲密无间的触碰让贺明汀全身化作一滩水。感觉被放大是,他能清晰地听见彼此胯间因猛烈的动作而激起的黏腻的水声,能听见猫用尖利的爪子挠门的刺啦声,能听见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能听见贺明渚在他耳畔说,哥,我爱你。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不止是在床上,所以不必求证他的真心。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像婚礼前的宣誓。贺明汀也反复应着,直至嗓音沙哑,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在褪去全部气力之前,他望见窗外劈过一道闪电,而真正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贺明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贺明渚在他的体内播种了一股新泉。

三个月后,全国各大中小学陆续开学。而提着礼盒的程树再次登门拜访。他前不久刚从美洲回来,但已经学会面无表情地无视朋友和朋友的兄弟腻歪的行径。

“你今天居然不上班?”

“辞职了。”贺明汀摊了摊手,“今天刚离职。”

凭借多年的了解和敏锐度,程树狐疑道:“你是不是又在筹划着什么?”

贺明汀没打算瞒他,一五一十地说了。

程树听完激动道:“我就说嘛,学校不能没有你这种人才。”

说完又担心起来:“你别后悔哈。”

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听着和当年他放弃复试时被质疑的如出一辙的问题,贺明汀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不后悔。”

这时在厨房的贺明渚撒娇似的叫他过来一下,贺明汀无奈一笑,在程树的啧啧赞叹中过去察看情况,独留他一个人在客厅品味他的话。

“怎么样都会后悔,不是吗?”贺明汀说,“我只想告诉当年的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现在当然也没有。”

程树转过头,窗外的天空一片碧蓝如洗,偶尔飞来了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上叽喳鸣唱。他衷心为朋友的决定感到高兴,知道生命就是如此,每一年在新绿的枝头上出现的鸟儿都不一样,知道人生终有离别,知道人总有不甘心,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借仅有一次的生命拼一次疯狂。

就这一次。

周末贺明汀打算到图书馆去温书,贺明渚巴巴地也要跟着去。然而俩人在就座前亲眼目睹了年轻图书管理员如何与熊孩子及其家长斗智斗勇的全程后,果断选择了掉头回家。

贺明渚出门在哥哥身后亦步亦趋,回家了还寸步不离,分明都坐在一张桌子前,却还恨不得把眼睛也安在贺明汀身上。

他写一会儿卷子偷看一会儿他哥,可贺明汀就像那出家之人,被他用目光临摹了不知多少次也不曾抬过一下头。

——只握笔在纸上刷刷写着,眼睛一眨不眨,睫毛低垂,脸上尽是认真的神情。

不说贺明渚对高考不重视,可贺明汀辞职后全身心投入同届的研究生考试让他在欣慰激奋的同时,也尝尽了被冷落的滋味。

他问在上大一的齐嘉辰他们:是不是越接近高考越没法儿静下心?

彼时几位刚从应试教育中解放的少男少女已经得知兄弟俩之间的“奸情”,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是调侃贺明渚的胆大包天。

于是齐嘉辰一听这话,立即道破天机:“确定只是静不下心?不是想打游戏,是不是又想咱哥啦?”

“滚。”贺明渚恼羞成怒,“那是我哥。”

话虽如此他还是发自肺腑认同齐嘉辰,他就是难受他哥太认真了,被冷落得激起了反叛心。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贺明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他一直埋头练题,直至腰酸背痛了才想要起身去续一杯咖啡,却被身旁人恹恹的神色勾起了忧心。

“怎么了?”贺明汀关切地问,“哪不舒服吗?”

贺明渚摇头,贺明汀瞧着明显不信,又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没有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贺明汀问,类似状况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自己高考那年也有不少人因为压力过载而请假在家自学的。

贺明渚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望见哥哥愈蹙愈紧的眉头才撒开纸笔扑入他的怀中哽咽道:“如果我考不上筠大怎么办?”

“一模的成绩不是已经超过了往年的分数线嘛?”贺明汀温柔地摸了摸腻歪在他肩上的脑袋,毛绒绒的头发手感极好,“先别想这么多,好好儿高考,后面的事够你忙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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